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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兵開始加速助跑,引彈,揮臂。

四十多顆手榴彈飛出去,正好是瓦剌人那五六百騎的前鋒經過的時候,恰到好處的提前量,立時有二三十個瓦刺人被砸下馬來。

而更多的箭雨集中向丁一那小小的隊伍攢射,因為他們前出於其他的明軍。

如此的猖獗,如此的引人注目。

沒有碰撞引信的手榴彈,沒有延時引信的手榴彈。

丁一他們所能做的,就是留出足夠長的火繩。

然後用盾牌遮住頭臉,默默地承受對方的箭雨。

開始有人在箭雨之下休克過去了,儘管沒有箭簇穿透他的衣甲;

四十餘人裡,幾乎沒有一個人,不是嘴角掛著血的。

“轟轟轟”劇烈的爆炸聲連線響起來,沉重的手榴彈,大力士也只能投出四十米距離的手榴彈,在這個時候。給予了丁一他們回報。大裝藥量讓預製破片彈套完美地隨爆炸崩碎,每一顆手榴彈爆炸都有三百塊左右的碎片飛濺開來,每個零點四克左右的碎片,獲得了接近每秒千米的初速。

四十餘個手榴彈就是一萬多個高速飛馳的碎片,這不是一串數字,而一萬多個金屬碎片在黑火藥爆炸的濃煙,在戰馬的悲嘶、瓦剌人的慘叫聲裡,切割血肉、收割生命。除了剛剛被砸下二十來人的前鋒,有數十騎逃出性命倉惶逃竄,其他的五百來騎。都被爆炸的濃煙所籠罩,就算沒有被彈片擊中,那些戰馬也必然受驚嘶鳴將騎士掀下馬來。

戰場上出現了短暫的失語,不論明軍還是瓦剌人,都向此處注目。

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沒有見識過火藥。而是這麼高質量的黑火藥第一次出現在戰場,它帶來的震撼。遠遠不是這個時期類如煙花禮炮式的火器可以相提並論的。

“擲彈兵!”丁一直起身軀。那些箭雨已讓他嘔了好幾次血,但他手裡的長刀依舊很穩,高舉起來,如旗,“前進!”他這麼呼號著,奔向那被煙霧籠罩的瓦剌騎兵。在他的身邊。那些錦衣衛互相攙扶著,將剛才於躲避箭雨時,取水打溼的圍巾拉上遮住口鼻,邁著整齊的步伐——這不是追擊。所以他們仍保持著佇列,跟隨丁一跑向那濃煙之中。

他們十人一隊撲向仍在地上呻吟的瓦剌人,用手中的長刀,用鐵盾的邊緣,奪過長生天留給那些瓦剌人的最後一絲憐憫。沒有人說話,有人咳嗽,有人嘔血,但沒有人開口,他們是戰爭的機器,分段作業使得濃煙之中也不會出現誤差……

丁一穿過了濃煙,熟悉的硝煙味道,讓他感覺到從容。

這時牛角聲在戰場四周響起,瓦剌人的將領已開始注意到了丁一這裡,他們在召集人手,而丁一知道的,卻是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再抵擋下一波的攻擊,儘管他和他的小部隊身上,還有著更多的手榴彈,但再一次殺來的瓦剌人,必定不止五百騎,而丁一是否有機會,再前進到投彈的距離呢?他不敢冒這個險。

硝煙,丁一覺得很好。

至少它遮住了視線,讓他看不見那些明軍,讓他不必為那些明軍將要到來的犧牲而糾結。

五支小隊已完成了他們的工作,穿過濃煙在丁一身後列隊。

“走!”丁一低聲地對胡山說道,然後帶領這小小的部隊,隨著潰兵的人潮向南而去,四十多人的隊伍,混雜其中,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瓦剌人的騎兵來得極為快速,這本就是被他們分劃、控制著的戰場。

千騎席捲而來,尖尖的煙塵裡,是明軍失去生命的血肉與殘肢。風已吹散了硝煙,那幾百個在箭雨中逃生的明軍,搖搖晃晃用兵器支撐著嚴重脫手的軀體,正在馬屍之間,翻尋著丁一手下的漏網之魚,畢竟丁一他們的動作極快,有一些昏迷過去、或是把自己掩在馬屍下的瓦剌人,濃煙之中一時也沒法分辨清楚補上一刀。

於是這些明軍就在做這樣的事,翻找出這些瓦剌人裡的幸運兒,然後奪走他的幸運。

當他們看見瓦剌人的千騎奔至之時,大多數人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刃,然後向著四周張望起來,他們在尋找,尋找那個剛才一直在前方,引領著他們前進的的丁大人,宛平縣縣丞丁一,他們記得這個名字。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找不到丁一,有人叫喊道:“丁大人一定是殺到前面去了!上啊!”不知道有沒有人會想到丁一掉頭走了,沒有答案,因為瓦剌上千騎兵用他們手裡的弓箭,抹去了所有的聲音和思想。

比剛才更密集的箭雨覆蓋之下,這些明軍已經連盾牌都拿不穩了,瓦剌人的千人隊只發了兩輪箭就結束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