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唯一讓丁一感覺到安慰的,胡山那些人仍在堅持著,沒有一個人倒下。
因為他們披著全身甲,更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各個衛所的大力士,才被選拔出來。
也因為他們接受了半年左右的訓練,服從命令已成習慣,在胡山沒有下達新的命令之前,沒有人會去做其他的動作。而在他們身邊,不時有明軍支援不下,掀開盾牌咆哮著衝出來,然後不出三五步被射成刺蝟,無奈地倒下。
丁一併不緊張,這種以步對騎的情況雖然他第一次遇到,便在出關去草原之前他就有所預見,並且專門和英國公張輔探討過這個問題,當時張輔給他的建議,就是:等。因為人力終有窮。
弓箭手不是遊戲裡的資料,開弓也是要消耗體力的,特別是在戰馬上這樣連續的開弓,射完一壺箭絕對已經是耐力過人。如果全身鐵甲又有盾牌,那麼固守待援,就是一個不錯的方案。
丁一想到這裡卻就苦笑起來,因為他可以固守,只是沒有援軍。
而且別指望瓦剌人開弓乏力,在盾牌下他看見,至少又有一隊百騎左右的瓦刺人,加入了奔射的行列,恐怕拖下去,還會有理更多的瓦剌人加入。援軍倒是有的,可惜是敵方的。而身邊明軍的血,已經淌到了丁一的戰靴上了。
因為周圍的明軍不斷地倒下,失去了遮掩,丁一的肩背也開始中箭,儘管沒有穿透身上的甲衣,但也如同一記記重量級拳擊手兇殘的拳頭砸在身上一般。
當背上第三次中箭,丁一禁不住喉間一甜,一口血便噴了出來。
已不能再等,等便是死。
“火!”丁一嘶聲吼叫。
胡山從揹包裡抽出火把,一手擎著盾牌,單手打著火鐮,鐵鏈甲的手套讓他顯得笨拙,打了幾次也沒有打著。眼角卻就見邊上卻有火光閃動,胡山轉頭望去,卻見著一張還帶稚氣的臉,穿著火紅的鴛鴦戰袍,那少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