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7部分

回答丁一的,是那少年瞬間出現水跡的褲子和尿騷味。

“你知不知道偷拿別人東西,是不對的?”

那少年拼命點頭,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的全身都在顫抖。

“以後不能偷東西了,知道嗎?”

那少年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拼命地磕頭,有幾個人也從人群裡搶出來,跪在少年的身邊,也都衝著丁一磕頭。

“你們幹什麼?起來,我只說一次。”丁一板起了臉,那些人嚇得連忙爬了起來,只有那少年還跪在那裡,丁一拍了拍他的腦袋,向那幾個人說道,“你們是他的家人吧?以後要多說說他,小孩子,不能染上偷東西的惡習,這樣不好,明白嗎?”

他們的回答,是再次跪下。

丁一回過身去踢起那長槍拿在手中,這時那個傷者扯斷了自己腸子,嗆下了最後一口氣;而那個殘肢的傢伙,因為大量的失血,終於也失去了翻滾的氣力,在地上微弱地呻吟著。

“還有什麼事嗎?你們跪在這裡幹什麼?”丁一向那少年和他的家人說道,“回去吧,多說說他,要做一個正直的人。”說著丁一走過去,一個一個把他們拉起來。為什麼要殺死那少年?丁一不認為有那必要,雖然他偷了東西,但畢竟還回來了。

他走向人群外的巴達瑪,牧民們沒有人敢攔在他的面前,當走到人群外面,丁一突然回過頭對那些牧民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他的聲音不大,但卻顯得清晰無比。因為沒有人敢在他說話的時候私語,“以後,別偷我的東西,知道嗎?”

亂七雜八的回答響起:“知、知道。”、“我、我從來不偷東西。”、“知道了。”不一而眾。

巴達瑪抱著滿都海對丁一道:“奶媽還活著,給她餵了奶,可她老是哭……”

丁一望著滿都海,一身血腥,但她“嘻嘻”地笑了起來,衝丁一張開雙手。

一身血腥的丁一,衝著她拉下了嘴角。於是滿都海也學著做了一個拉下嘴角、快要哭起來的表情。丁一無奈地搖了搖頭,對她樹起大拇指:“你贏了。”她笑得更歡了。

洗去身上的血腥換上了乾淨的衣物,自然不需要丁一自己去漿洗衣物。可是滿都海似乎對著丁一的臂彎有著某種莫名的依賴,躺在丁一懷裡,然後發出各種莫名其妙成人無法解讀的音節。便是她的樂園。

所幸嬰孩的睡眠時間總是很多,不一會她就睡著了。否則丁一可能會想著如何逃離草原。

“安答。”巴達瑪讓她的護衛在帳篷外面警戒。她向丁一問道,“告訴我,你需要什麼吧。不要客氣,也不要小看我,你救了我的命,大膽地提出來吧。”她大馬金刀地踞坐著胡椅上。用那如鷹的眼睛,瞪著丁一的臉。

丁一拿起煮沸的水,往碗裡放了一小撮隨身攜帶的茶葉,衝了一碗茶。熱氣蒸騰之中,那洗了好幾次的土碗,仍然在茶香裡夾雜著奶腥和酥油味兒,丁一也只能把它當成草原獨有的風味,慢慢地品嚐。

他沒有開口,並不是他什麼也不想要,丁一不是聖人。

正如先前他可以說殘忍地弄死那幾個牧民,而卻輕描淡寫放過那個小偷。

重要的不是偷走了他的長槍。

而是他們居然認為,幫他們維護了這個部落存活的丁一,他的東西是可以隨便拿的!

也就是說馬匪已經遠離,丁一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那麼,為什麼不拿走他的長槍?對於草原上的人們來說,多稀罕的兵器啊!如果他們讀過書的話,恐怕還得感嘆一句: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不但丁一問起是誰幹的,沒人回答,而且他們還看似很抱團地來抵制丁一這個外人。

這才是丁一毫不留情下手立威的根源。

否則的話,下一步是不是等丁一睡著了,他們就來拿走他的長刀?弓弩?剝光他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丁一現在不說話,是因為他在考慮自己能從巴達瑪這裡得到什麼。

不能讓對方習慣於自己的幫助是不需要代價的。

在巴達瑪再一次的催促下,丁一放下了那碗茶,開口道:“安答?我如果沒有記錯,結為安答,是要互贈一件東西作為憑證的,對吧?我贈予了你的性命,那麼你應該回贈給我性命。”丁一不知道土木堡戰役能走到哪一步,他希望,自己能在瓦剌這邊,留下一個承諾。當然,要是到時對方得冒著生命危險去履行的事,丁一不會這麼天真以為巴達瑪就會為了這個承諾去賭上性命。

但至少有機會的話,比如失手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