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嘴裡的東西; 擦了擦嘴; 眉眼彎彎道:“只要娘說好就好。”
江大夫人這個心軟得就和春水似的,“放心,娘一定替你找個好郎君。”
意水偎在她身邊撒嬌。
江大老爺和江隨一道回來; 看見這一幕; 不禁相視一笑。
“母親。”江隨噙著笑喊了一聲。
意水立馬站了起來; 甜甜地喊大兄; 還張著手要抱; 被江大夫人把手拍下去了,瞪她一眼,“多大人了!”
意水縮回手,摸了摸被打的地方,不痛。
娘嚇唬她!
明明剛才摟她她也沒生氣的。
江隨笑著替她拂了拂耳邊的碎髮,兄妹倆湊一塊說話去了。
江大夫人心裡憋著事,看到笑呵呵的江大老爺自然不樂意了,把事情這麼一說,單略去了馮江氏說的讓馮延娶意水的事情,江大老爺的臉也沉了下來。
他生得好相貌,如今年近不惑,非但沒有減損容貌,反而還多了成熟男人特有的味道。
“懷慈師太既然認得天使,不妨讓意水去見見她。”江大老爺的目光落在女兒身上,立馬柔和起來,“意水性子純真,絕不適合宮廷。懷慈師太倘若果真懷慈,求她說一兩句,讓意水落選,應當不難。”
江大夫人點頭,“我知道了。明日就帶意水她們去杏花庵一趟。”
這是把庶女也算在裡頭了。
江大老爺心中熨貼,手掩在廣袖裡,不知怎麼就碰到了江大夫人的手,牢牢地握在手裡。
江大夫人嗔怪地看他一眼,嘴角帶著甜蜜的笑。
杏花庵裡,雲霞般嬌豔的杏花簌簌而下,恍若一場花雨。
白衣飄飄的年輕人收回長劍,握著劍柄反手一擲,險險擦過蕭言的腳。
蕭言停住腳,不敢再往前走,深深做了一揖,“郎君。”
“說。”
他的聲音如清泉流石般溫柔。
蕭言卻打了個寒顫。
郎君話越少,脾氣就越差。
他沉聲道:“馮五老爺爬灰一事,奴已經派人傳出去了,明日就能人盡皆知。另外,江家已經備好車馬,想必江大夫人明日會帶著兩位女郎前來。”
“很好。”年輕人負手看著夜幕上孤懸著的明月,點漆般的黑眸眯了起來。
翌日,天晴,大吉。宜出行、嫁娶,忌出殯。
江二夫人昨兒收到了江大夫人的訊息,也備了馬車,和二娘子一起,又往楊家去了。
“大嫂今日這份人情,我會記在心裡的。”
做了近二十年妯娌,江大夫人和江二夫人之間一直淡淡的。
也只有牽扯到孩子,才能得江二夫人一句謝。
江大夫人柔婉的面容浮現出笑意,輕輕點了點頭。
她坐在堂上,聽到簾外疏影清淡的聲音,“兩位女郎來了。”
她彎著纖腰捲起簾子,兩個小姑娘攜手而來。
一個穿著桃粉色灑金上襦,淡鵝黃下裙,梳著簡便的螺髻,只在鬢旁簪了一支垂海棠步搖,融合著少女的嬌俏和幾縷嫵媚。
相比之下,另一個就穿得素淨了很多,甚至是素得沒有一絲顏色,只有檀唇上微微一抹紅,勾的人視線不由自主地停駐。
不得不說,三娘還是很懂得發揮自己的長處的。
江大夫人看著她生來楚楚可憐的臉,不得不感嘆一句。
這樣淡盡鉛華的妝容,實在很適合她。就像一朵嬌弱的小白花,讓人忍不住憐惜。
“娘。”
“母親。”
兩人鬆開手,見了個禮。
江大夫人點了點頭,起身道:“咱們走吧。”
江大夫人和意水一輛車,三娘則自己一輛車。
面對這樣的安排,江三娘並沒有什麼異議。
她乖順地上了車,放下簾子,確認別人看不見她時,才恨恨地捶了一下腿。
伺候她的丫鬟茵茵心疼地替她揉了揉腿,“女郎有氣,也不該撒在自己身上啊。”
江三娘咬著唇道:“明明嫁給馮郎就能解決的事情,母親非要去杏花庵求懷慈師太!難不成她不想讓姐姐嫁給馮郎?”
這也是她最擔心的。
如果江意水不嫁給馮延,以她的身份,要嫁給馮延做妻是絕不可能的。
如若做妾,她去哪找一個像江意水那麼蠢的主母?
江意水必須得嫁給馮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