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爺她們是沒膽子怪的,可對這七姨娘和她那騷浪的兒媳,她們可早就攢了一肚子氣了!
七姨娘面色難堪,兒媳婦和老爺被捉姦在床,兩人便不知躲哪去了,只留下一堆爛攤子。自己除了安慰兒子之外,還得應付一大群女人,真真是焦頭爛額。
馮氏端著盞茶,慢條斯理地撇著茶沫,只聽七姨娘含淚道:“諸位姐姐妹妹勿怪,是奴不好,只想著那兒媳是夫人挑進來的,品行德容定是頂好的,便沒仔細教她,如今除了這樣的事,可叫我怎麼出去見人呢!”
她梨花帶雨的樣子,最能勾起男人的憐惜。
可這一屋子女人,誰有興致去欣賞她的哭相?
只她這話說得耐人琢磨,有幾個姨娘忍不住朝馮氏看過去。
馮氏似笑非笑地看了回去。
那幾個姨娘鵪鶉似的低下了頭。
馮氏這才喝了口茶,淡淡道:“你也不必急著撇清,出了這樣的事,凡是頭上頂個馮字的,都討不了好。你兒子也就算了,其餘十幾個兄弟,也叫他們跟著倒黴不成?”
一呼百應。
幾位有兒子的姨娘們個個憤慨不已。
這年頭名聲有多重要,她們就有多憤怒。
一時間,聲浪前所未有地高漲起來。
這聲音甚至都傳到了外頭的書房裡。
馮延冷著面看著桌上的《千里江山圖》,這是他託人尋了好幾年才尋來的,本來打算用來討他舅舅——未來岳丈歡心的,現在?
只怕江家肯讓他進門,就已經是情意匪淺了。
“少年,這是江大夫人派人送來的信,說是給夫人的。”書童一板一眼地把書信呈上。
馮延開啟,匆匆掃了兩眼,眉頭便是一皺。
第9章 誘拐
杏花庵的齋飯,果然名不虛傳。
江意水放下筷子,把吃得乾乾淨淨地碗放到一邊,滿意地擦了擦手。
沉寒跪下來收拾碗筷,問道:“女郎今日可要去懷慈師太那?”
連著兩日過去懷慈師太那,都只叫看經書,旁的一字不提,便是沉寒也不由得焦急起來,偏偏正主不放在心上,該吃吃、該睡睡,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江意水笑眯眯點頭,“師太說今日帶我去釣魚呢!”
沉寒咳嗽一聲,“主子還記得夫人讓你留在這的原因嗎?”
江意水茫然地眨眨眼。
沉寒嘆口氣,提醒道:“您不能惦記著玩呀,還得先讓懷慈師太替您劃了選秀的名額才是,否則就再不能出來玩了。”還是得把話說的嚴重點,省得她不放在心上。
江意水心情頓時沉重起來,以至於她看到薛崇時都沒有太多驚訝。
“薛郎君。”她垂著腦袋懨懨地打招呼。
薛崇帶笑道:“江娘子怎麼了,午膳用得不好嗎?”
一句平淡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總能帶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哪裡是不好,分明是太好了!
一想到沉寒的話,想到再也吃不到這麼好吃的飯,她心裡就難過。
人生啊……
她愁眉苦臉。
薛崇只作不知,一撩衣袍在小凳上坐下來,“師太臨時有事,讓我來陪江娘子釣魚。”
沉寒心中警鈴一響。
這孤男寡女,荒郊野外的,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她可怎麼跟夫人交代啊……
她立馬道:“怎可勞煩薛郎君呢,既然師太不在,那我等改日再來便是。女郎,您不是正好要回去練字嗎?”
江意水疑惑地看向沉寒,她什麼時候說要練字了?
沉寒面帶微笑看著她。
江意水乾巴巴地笑道:“哦、對、要練字呢。”她說:“那我、改日再來吧。”
她磨磨蹭蹭地轉身,眼光緊緊盯著湖面。
還有魚在吐泡泡,真活潑,一定很好吃……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轉過去。
“聽說江娘子不願選秀。”
一句話成功讓準備離開的一行人停下腳步。
薛崇目不斜視地盯著湖面,好像說那句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沉寒問,“薛郎君此言何意?”
蕭言哼了一聲,“我們郎君和江娘子說話呢,你是江娘子不成?”
饒是沉寒再好的性子,也被他這盛氣凌人的樣子勾起了火。
蕭言心道:小娘子你也別怪我,不把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