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感覺。
就像在杏花林初遇時,她驟然加速的心跳一樣。
那種感覺叫做——怦然心動。
她輕聲道:“我爹孃不喜歡胡昆人。”
只說她爹孃不喜歡,卻沒說她自己。
薛崇忍不住進一步,“那你呢?”
“我……”她看著他手上提著的兔子燈,突然問道:“你會做嫦娥燈嗎?”
薛崇聲音清越,含笑道:“我會學。”他保持著微微一低頭就能碰到她額頭的距離,“等我學會以後,每年上元節都替你扎一盞,好不好?”
遠處畫舫上傳來女子嬌媚的歌聲,“月孤明,風又起,杏花稀。玉釵斜嚲雲鬟重,裙上金縷鳳……”吳語低迴,纏綿悱惻。
恰如兩人心意。
第18章 聖命
儘管今夜的月色算不上好,風吹上來也不暖和,可有情人眼裡,再平淡的景也總有幾分可愛之處。
停停走走,竟也流連到現在。
燈會開的時辰有定規。
四更天時,鐘鼓齊響,有專人喊落。
攤販們哄作一團收拾。
薛崇護著她往來時的方向走,蕭言斜靠著車站著,遠遠瞧見他們來,忙站直了。
視線落到薛崇提著的那盞玉兔燈上,胸口一岔氣,悶聲咳嗽了兩聲。
江意水剛好走到近前,關切道:“蕭侍衛怎麼了?”
蕭言連聲道:“沒事沒事,奴只是著了風寒。”
江意水身上披著薛崇的大氅,倒是沒覺得冷。
蕭言這麼一說,她才反應過來,薛崇只穿著一身單衣,居然還陪她逛了半夜。
她眼神一掃過來,薛崇就知道她的心意了。
嘴裡無端泛起甜來,好像那顆糖葫蘆的勁,現在才發上來。
他微咳一聲,蕭言當即會意,低著頭走到馬車另一面,乾脆裝死去了。
四下無人。
薛崇握住江意水的手。
柔弱無骨,滑如凝脂,就像他想了無數遍的那樣。
他聲音低啞,“我沒事,我是習武之人,底子厚。”
她不贊同,哼哼唧唧道:“底子厚也得小心啊。”
那樣子,就像個新婚的小娘子教訓丈夫似的。
他哪裡捨得反駁。
她說著,似嗔似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含笑的眼眸幽深起來,身體越發燥熱。
所幸衣服寬鬆,才不叫他丟了人。
“那我們回去吧。”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就是不捨得放。
她也由他,軟軟地說好。
回去的路上,江意水到底沒熬住,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也難為她撐到現在。
薛崇的肩讓她靠著,一低頭,兩人呼吸都能交纏到一起。
她的鬢髮散落在他頸側,碎碎的,有些癢,他卻甘之如飴。
耳鬢廝磨,大概就是這樣吧。
馬車微微一震,她嚶嚀著往他懷裡鑽。
動作扯動了衣領,露出了一絲空隙,引人遐想。
他深吸一口氣,替她把領口理好,手離開時沒忍住,悄悄碰了碰那片肌膚。
指腹傳來的感受讓他心神一蕩。
身下尚未平復下來的地方又開始叫囂。
薛崇苦笑了聲。
他今日才知道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馬車剛出現在庵後門口,沉寒就領著一群人走了出來。
蕭言停住馬,低聲朝後道:“郎君,江家的人。”
沉寒快步走到馬車前,一語不發就要去掀簾子,蕭言捉住她的手,警告地看著她。
沉寒看他一眼,咬著牙喊道:“女郎!”
睡得迷迷糊糊地江意水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眼睛還沒睜開。
“女郎,女郎……”外面的喊聲不停,江意水唔了聲,氣鼓鼓地睜開眼睛,一抬頭,就撞到了薛崇的下巴。
兩人皆是一聲悶哼。
薛崇顧不得自己,先去看她。
她杏眼含著兩汪淚,委委屈屈地一蹙眉,薛崇就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撞疼了是不是?”他替她揉著額頭,柔聲問。
江意水搖了搖頭,含糊道:“沒事。”
抱著禮尚往來的心態,她也給他揉了揉下巴,“你也不疼。”
薛崇喉頭一緊,卻也沒縮回去,享受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