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人家真當了娘娘呢。”
雖是勸說,可話裡的奚落隔老遠都能聞到。
蘭瑩從樓上下來,和水碧擦身而過,進了膳房。
見蘭瑩進來,幾個小丫頭忙收了嘴臉,一個個甜笑道:“蘭瑩姐姐來了,可是江主子有什麼要吃的?”
這盛情。
蘭瑩忙擺手道:“不用招待我,我自個兒拿就行,不是什麼大東西。昨兒吩咐你們煮著的醒酒湯可還溫著呢嗎?”
“那可不!”藍衫兒丫鬟殷勤地把湯盅提過來,“一直找人看著呢,幹了又重煮了一會,保準兒不差。”
蘭瑩拿個錦盤託了,笑眯眯道:“那成,我先走了,主子還等著用呢,改明兒有空再和你們一道玩。”
“哎,蘭瑩姐姐慢走。”
親親熱熱地寒暄完,蘭瑩才端著醒酒湯回屋。
江意水沒精打采地趴在榻上,動都不想動,腦子裡像有人一直在敲一樣,疼得不得了。
沉寒心疼她,一面給她按著頭,一面問:“女郎這下知道厲害了吧?下次還喝不喝了?”
她委委屈屈地道:“不喝了,再也不喝了。我怎麼知道這酒這麼疼呀。”
蘭瑩剛好進來,聽見這句話抿嘴一笑,“就是,不嘗一嘗,怎麼知道到底會不會疼呢,女郎知道了就可以了嘛。”
江意水點頭如蒜。
沉寒笑罵了蘭瑩一句,“你就慣著她吧。”又扶住江意水,“行了,別點頭了,越點頭越疼。來,把醒酒湯喝了。”
她苦著臉不樂意,“我都醒了,還喝什麼醒酒湯呀。要不,不喝了吧”她眨巴著眼看沉寒。
沉寒無情地拒絕了她,“不成。必須得喝。這個和那個不一樣。”
醒酒湯分兩種,一種是給醉酒的人喝的,那是催吐的,把東西都吐出來,人自然就舒服了。另一種,則是酒後喝的,提神醒腦,省得頭疼。
不過兩種都有一個特性,那就是——苦。
沉寒倒了滿滿一碗,江意水硬著頭皮喝了半碗就再也不肯喝了,摸著小肚子說:“不行了,沉寒,喝不下去了,再喝就要吐了。”
眼睛可真誠可無辜了。
沉寒只得暫且信她,把碗擱在一旁,眼角瞥到桌上的一個小瓶子才想起來,“今兒一大早,薛郎君就讓人送了瓶藥來,說是活血化瘀的。”她忙問,“女郎昨日可是撞到哪裡了,要不奴婢給您看看?”
江意水連道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她鎮定地道:“你和蘭瑩先下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沉寒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依言退下了。
江意水手握著那瓶子,臉上又開始發燙。
啊啊啊啊啊!昨晚真是太丟人了!
他一定覺得自己很輕浮!說不定……
她難過地垂下腦袋,說不定他都有點討厭她了,不然的話,他怎麼不自己給她送藥,要讓蕭言送呢。
越想越真,她懊惱地把腦袋埋到臂彎裡,要是能重來就好了,她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腦袋裡一片紛亂,滿腦子都是薛崇冷著臉讓她離自己遠點的場景。
一想到這可能成為現實,她的心都開始痛起來。
“原來,心痛如絞是真的。”她摸著胸口,喃喃道。
怎麼辦呢。
要怎麼樣,薛崇才會不討厭她呢……
要不,找人商量一下?
她小腦袋裡立馬浮現出江意雨的名字。
就找三妹妹好了!
三妹妹那麼聰明,一定有辦法的!
她把藥瓶放到懷裡,開啟門,沉寒走兩步迎上來,喊了聲女郎。
“我去找三妹妹聊聊天。”她乾咳一聲,“你們就留下收拾一下吧。”
本來房間昨天都能收拾完了,誰教她睡著了,沉寒她們都不能動,現在收拾倒也不差。
只是讓江意水一個人去那,沉寒又有點不放心,她道:“奴婢一個人留下來收拾就行了,讓蘭瑩陪著您去吧。”
江意水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江意雨正在練字,出來迎她的時候身上還帶著墨香。
“閒來無事,便寫幾篇字。”她笑著解釋,“反正也無聊。”
江意水道:“無聊你就來找我玩,咱們下下棋,玩玩雙陸,可有意思了。”
江意雨笑了笑,沒有接話,問她,“姐姐怎麼突然過來了?”
見江意水被她問得一頓,江意雨立刻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