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君,不如先扶女郎回去吧。”
蘭瑩和蕭言都不張口,沉寒只得開口道。
薛崇嗯一聲,狠下心把手抽回來,放到她腿彎處,把她打橫抱起,轉身往房裡走。
通道里迎面走來一人,卻是周蘅。
她臉色不是很好看,眉目比平時更冷幾分,看到薛崇抱著江意水,兩人一幅糾纏不休的樣子,厭惡的蹙了蹙眉,往旁邊閃開了。
薛崇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徑直走了過去。
後面薛嬤嬤也跟著走出來,見到薛崇,忙福身,“老奴見過郎君。”
“起吧。”他停住腳,“明日到了揚州略作休息,船停了岸,有什麼要買的就差人去辦。人多是非多,你可得管好了。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別人多嘴。”
薛嬤嬤低眉順眼地應是,“郎君放心,老奴別的不敢說,這點本事還是有的。小娘子們碎嘴,那是頂真的犯了忌諱,老奴一定嚴加管教。”
薛崇道:“那最好。”
懷裡的小東西一刻都不肯安生。
說幾句話的功夫,香臂摟了胳膊,掙扎著要坐起來。
他不輕不重地拍了她一下,這才往房裡走。
江意水說醉吧,腦子裡迷迷糊糊還有點意識。
比如說現在,薛崇居然打她的……
她心裡羞惱,恨恨地伏在他肩上不說話了。
薛崇進了房,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沉寒慢一步,眼睜睜看著門在她面前闔上。
咬一咬牙,就在門口站定了。
他把她放到床上,替她脫了鞋襪。
靈動小巧的腳丫就在他掌心,小腳趾一動一動的,透著股可愛勁兒。
他別開眼,把她推到床上躺好,正準備替她蓋被子,她一把攥住他的手,氣勢洶洶地質問,“你剛才打我哪兒了?”
他一愣,抬眼看她,她醉眼朦朧的,還不忘催他,“你說啊。”
這是醉了還是沒醉?
薛崇試探著喊她,“昭昭?”
江意水噘起嘴,“喊我幹什麼!那麼多人看著,你怎麼可以……”她咬著唇,說不下去了。
整個人看著嬌豔欲滴,又或是……秀色可餐。
他喉結一動,眼神暗下來,“那是誰先不安分的,嗯?”
他這個嗯字,性感得讓人耳朵都麻了。
江意水摸著發燙的耳垂,辯解道:“我那是想下來,怎麼就不安分了?再說了,我醉了。”她一本正經道:“醉了,你懂嗎?你怎麼可以和一個醉人計較。”
醉人?
薛崇失笑,俯下身,兩手撐著床,眼睛和她平視,“所以,你現在知道你自己醉了?”
“對、對啊。”她一緊張,又開始小結巴了。
湊那麼近做什麼,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醉了的人,明天一早醒來就會把所有事情都忘光。”他意有所指,“昭昭,所以你也會,對嗎?”
好像是這樣……
她將信將疑地嗯了一聲。
薛崇隨手撤下彩繡櫻桃果子茜紅連珠縑絲帳,周圍頓時一暗。
他憐惜地拿指腹摩了摩她發紅的嘴,“真是個小可憐。”後頭幾個字都消逝在兩人緊貼的唇間,不清不楚地,勾得人心癢。
一到昏暗的環境裡,江意水彷彿多生了幾個膽子一樣,行事一點都看不出羞澀。
那次烏篷船上是,這次自然也是。
她手貼在他寬闊的背上,把他往自己身上一帶。
他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就壓到了她身上。
江意水悶哼一聲。
薛崇忙撐起身子,心疼得問,“怎麼了,壓痛了嗎?”說著要去拉絲帳,看看到底怎麼樣了。
她帶著哭音的嗓音響起,“不許掀!你要是掀了,我就不理你了!”
薛崇的重量對她而言,自然是重的。
猛地壓上來,胸口都被壓疼了。
可這件事畢竟是她自己作的,她怎麼好意思喊疼?只好默默揉著壓疼的地方,緩解一下疼痛。
薛崇真是拿她沒辦法,沒去拉帳子,可也不好乾坐著,清了清嗓子問她,“要不我幫你揉一揉?”
江意水胸口仍舊沒緩過來,雖然害羞,可也沒法子,只能掩耳盜鈴地道:“那你閉上眼。”
閉上眼?
薛崇怔住,閉眼頂什麼用?
可看小姑娘那麼認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