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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卻曉得她年紀小,須得人將她耐心引導,便按捺著渴望柔聲道:“明早就要走了,今晚還是這待遇……這麼狠心?”

他的氣息總是清甘,帶著點灼意拂人臉面。蕪姜其實是捨不得他走的,總是這樣戛然而止,她其實每一次從雲層中墜回,心中都覺得空落到要死了。

人也是奇怪,早前那麼那麼地恨他,都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殺了,怎麼現在卻這樣的繾綣呢?看著他迷人的鳳眸、英俊的臉龐,其實也是矛盾。卻叫她怎麼開口呢?一開口有些東西就再也沒有了,她還舍不出這樣的勇氣。

大李託人帶信給蕭孑,只道扶風城裡局勢惶惶,自老城主死後,那寵妾的孃舅為了打壓人心,已經殺了好幾個頗有名望的老將,底下人敢怒不敢言,正是人心最動盪的時候。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蕭孑明日就要出發了。但這一走,卻不知要打多久的戰才能回來。蕪姜側過身子,閉起眼睛:“你又不帶我去,活該沒人疼。”

“帶你去,就可以許我一次嗎?”蕭孑默了默,復又沉著嗓音渴求。

蕪姜只是不應,她把自己彎迎得像條小蛇兒,心裡想,如果他再像上一次那樣猙獰的耍狠,她這次就不推開他,要發生就順其自然發生吧。

蕭孑凝著她輕含的唇瓣,長長的眼睫毛微顫著,卻看不懂。自從經歷過自己用強後,起初一碰蕪姜的身子她就條件反射的僵冷。此刻見她不語,便只當她心有餘悸,依舊是放不開那道防線。其實那次懲罰完她,他過後也有後悔,暗暗發誓今後除卻她自己點頭,他都不會再予以過多脅迫。

廂房內一瞬靜悄悄的,蕭孑半支著窄實的腰胯,只是看著蕪姜不動。

大笨蛋,都默許了你還不懂。蕪姜好容易鼓起的勇氣便又漸變作落落寡歡:“那我隨雅妹和顏康他們去。”

抓起被褥蓋在頭上,一點兒都不想再理他了。

果真天底下女子最絕情莫過她花蕪姜。蕭孑惆悵地齜了齜牙,忽然側身吹滅了蠟燭——“呼——”

“都這樣了,真不知道你還在堅持甚麼。”

“唔……”蕪姜尚未聽清楚,整個兒便已毫無防備地被他覆去了身下……

~~*~~*~~

“喔嗚——”

渾沉的號角劃破長空,尾音在天邊嫋嫋不散。四月的邊塞依舊怒風凜冽,數千騎大軍踏著黃沙從西面而來,濺起漫天塵土飛揚。陣鼓擂擂,鼓角齊鳴,閃亮的銅褐戰甲烏壓壓一片,似剎那間將傍晚的天際壓得甚低。

要出大事了。

幾年前陳國分裂,各城劃地而治。城池間連年征戰,彈盡糧絕,士氣早已疲累,幾時再見過這般精銳的部隊?

扶風城上站崗的衛兵眯眼張望,但見那旗幡上刺著“貂”字一枚,領頭的將軍著一襲銀黑鎧甲,面覆銀雕面具,一幕赭紅披風在烈風中勁舞,身量英武而年輕。不由甚覺奇怪,面面相覷著,忽而趕緊下去兩個報告。

他孃的,怎麼還沒動靜。黑熊巴巴地看著,悶聲斥罵。

“吱、吱嘎——”不一會兒便見原本洞開的城門豁然闔上,還在準備進城的百姓被分作裡外兩半,紛紛叫嚷著只是不開。

“對面何方神聖?我等與你素來無冤無仇,如何忽然大軍壓陣?中間怕不是有什麼誤會!”城牆上冒出一顆兵長模樣的腦袋。

蕭孑高坐在汗血寶馬上,只是但聽不語。靜待他喊完,便衝黑熊揮了揮手。

黑熊拉開雄厚的嗓門:“我與你素無瓜葛不錯,但你們老城主一世重德厚義,最後死得不明不白;狗賊慶鄎霸佔城池,殘害忠良,城中百姓民不聊生,惹動天怒!我們將軍是來替天行道的,識相的現在就把城門開啟!所有歸降者,為官、富足者資產不動,百姓可分谷糧二斗,士兵歸順者得年餉萬錢。倘若是不識相,到時就別怪我們先禮後兵——”

黑熊那張嘴就是個破鑼鍋,他身軀壯闊,氣沉丹田,嚎起嗓子來堪堪震天響。一席話說得城牆上站崗計程車兵們又面面相覷,各個糾結的面容上些許動搖。

一名慶鄎麾下的中年軍官走過來,怒瞪了他們兩眼,“啪啪”就賞下去幾個大耳光。

轉身眺著百米外束冠披甲的蕭孑,娘希匹的,這般年輕氣盛,哪裡來的小子?

便拔出腰間配劍,直指蕭孑的腦門道:“他媽的,一個沒名沒望的甚麼小將,佔著家裡囤幾千兵就敢跑到爺爺跟前叫囂?有膽兒的單獨放馬過來,這就叫你撲幾口爺爺胯下的……的、土……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