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們討價還價。

見蕪姜吃得小口,便傾身過來幫她把餅撕成小塊,好叫她吃得快點。蕪姜咽得腮幫子鼓鼓的,差點兒嗆著,灌了一大口水。

還沒睡醒呢。

妲安愁得嘟起嘴兒:“怎麼臉色這樣白,你……你要是不舒服,那我自己去好了。”

嘴上這麼說,其實卻難掩落寞,也不見她腳步往門口挪。

蕪姜抬眉看她:“還不是你一路大呼小叫的,連累我一場噩夢。”說完擦擦嘴角站起來,取了幾塊曬乾的皮毛往馬廄裡走。

妲安跟在後面,問做了什麼夢啦,蕪姜沒應她。

心裡莫名有點空,怎麼好多年不曾再夢中回去,忽然卻做了這樣一場無厘頭。夢裡的母妃就像是個紙糊的人,哭得那麼淒厲,她叫她蕪姜你一定要來救我,竟然知道她後來的名字。

晉國皇宮裡的人都迷信巫蠱,蕪姜小時候常聽宮女說,說死去的人倘若在下面委實過得不好,又或者魂魄難以收入閻王的簿,便會在夢中尋求陽間親人的幫助。蕪姜的記憶是斷層的,之前的斷在母妃凌空懸樑那一幕,再接上的時候,她已經被老太監揹著,在倉惶逃亡西去的路上。那之間的她全都不記得,也不知道最後母妃到底被誰收了身,後事又如何。

她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要去琢磨這些事。母妃只說:“鳳儀,你要忘記這裡,往遠處走,不要回頭。”

柵欄邊還橫著花豹子的屍體,屁股後面插著枝短箭,拓烈應該是一箭射中它奔跑的後股,然後和它搏鬥了一場,全屍把它拖回來。

蕪姜心大,經過昨兒晚上做了決定,再看豹子就覺得很鎮定了。她想,拓烈那麼聽她的話,幾乎對她百依百順,其實調教起來也沒有那麼頭疼。

想起那傢伙喝水時一聳一聳的喉結,還有蒼勁的手骨,沒自禁臉一紅。

把馬牽出來,妲安已經坐在自己那匹漂亮而矜貴的阿克哈馬上等她。

蕪姜的馬是一隻年輕而矯健的棗色駿馬。今歲春阿孃瞥見蕪姜的裙子後面有了紅點點,便悄悄叫阿耶用十五隻羊羔從多巴家換了匹馬回來,說是送給姑娘家的“成年”禮物。馬是大漠上最寶貴的牲畜,蕪姜非常喜歡。

不過她牽著她的棗色駿馬走到妲安跟前,頓時比妲安的馬矮了一截。

“哧哧~蕪姜啊蕪姜,你什麼時候能開心竅。”妲安撲哧一笑,一回頭看見了馬廄旁橫著的死豹子。

妲安顯然很訝異,蕪姜和她阿耶是沒有多餘精力去打野獸的,屍首保持得這麼完美,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肯定是哪個傢伙昨天向她求親了。

妲安和蕪姜是形影不離的好姐妹,她是尊貴的郡主,蕪姜是牧民收養的女兒,但是竟然還有男人越過自己而先向蕪姜。妲安笑兮兮地眯起眼兒:“呀,那隻豹子誰送來的?咱們郝鄔族誰有這麼大勇氣,敢第一個站出來求娶我們的美人。”

蕪姜聽得臉一紅,一躍跨上馬背:“哪有誰?走吧,剛才還火急火燎地催我,現在又閒話一大堆。”

“駕——”一下子就奔出了好幾十米。

妲安才不放過,打馬追上去,一邊扯著韁繩,一邊滿眼欣羨地看著蕪姜:“快告訴本郡主是哪個膽大的小子,你要是喜歡他,我就不為難他;你要是不喜歡他呀,咱們回來就整他個人仰馬翻!”

妲安整人可厲害了,上次把一個多看了她幾眼的青年整得被野狼追了大半個草場,回來都差點脫水了。現在那青年一看見她就躲。

蕪姜想起拓烈硬朗身板上的條條抓痕……哎,她還要留著他給阿耶幹活呢。

連忙轉過頭來:“別,他都已經受了那麼多傷,哪裡還能經得住我們折騰。”

妲安“撲哧”一聲笑出來,曖昧做鬼臉:“瞧,送一頭豹子,這就心疼上啦,蕪姜你可真好哄。那算了,不去整他,讓他好好養傷。說不準吶,還能讓我阿爸給咱們倆一起主持婚禮。”

目下晨曦普照,空曠而翠綠的草場上漸漸被白色的綿羊點綴,聽見牲畜們“哞哞”“咩咩”的憨叫聲音。一股晨風席面,青草的芳香沁人心脾,蕪姜的動作慢下來,真是奇怪,昨晚上還亂成一團麻,今早把心意定下,怎麼就有點惴惴期盼了。

蕪姜皺眉佯嗔:“你還說我呢,原來自己也藏著好事!”

妲安顯然也沒準備瞞人,她心裡一點事兒都裝不住。把韁繩一緊,做著生氣又無奈的模樣:“哪有什麼好事,還不都是被我阿爸逼的。逼著我半個月後比武招親,讓我挑選一個族裡最勇猛的青年。我們石利氏已經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