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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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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蘩祁納罕著,卻不再搭話了。

言諍一身富貴氣度,卻只是人家一個僕人,他自信驕傲,也不知道他的“公子”是個身份如何尊貴的人?

俄頃,遠處傳來了悠悠的車馬聲。

言諍笑道:“來了。”

霍蘩祁往回瞥,只見緩緩黛青的山坡上徐徐爬上來一架馬車,馬匹倒不是特別扎眼,只是車停在附近的時候,馬兒打了個響鼻。

然後霍蘩祁就在傍晚的餘暉裡,彷彿撞見了一輪新的太陽。

馬車門徐徐開啟,男人緇衣長髮,面孔冰冷俊美,宛如神祇一般。

霍蘩祁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一下跳了起來。她是第一次看見這麼俊的男人,只有咫尺之隔,比起他來桑二哥都要黯然失色太多了。

她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女而已。

對方無論身份、容色,都給她一種深深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說不清楚,但莫名就引人臣服。

再然後,方才還自負驕傲的言諍就一臉恭順地迎了上去,眾隨扈齊刷刷地見禮,“公子!”

霍蘩祁低著頭,眼簾裡飄入一截繡著蒲紋的玄色衣袍,她聽到男人低沉而冰涼的聲音:“你發現的屍首?”

霍蘩祁還有滿臉泥沒擦乾淨,低著頭“嗯”了一聲。

少女好像不敢與自己對視,步微行蹙了蹙眉,正要說什麼時,言諍卻忽地上前一步,用最低的聲音在步微行背後道:“公子,這是昨日那位小女郎。”

原來是她。

步微行的目光轉到別處。

阿二阿三已經將屍首抬了上來,為了避免遺漏什麼關鍵,他們不敢清理屍首,糊了滿身河溝裡的泥,屍首還散發著一股潮溼的腐爛的惡臭,依稀能辨認出是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男人。

步微行淡聲道:“仵作何在?”

阿二半跪著答道:“鎮上只有衙門有仵作,已經讓人去請了,但他說無縣官命令不得私自驗屍。”

步微行似乎早知如此,“沒說出了人命麼?”

“說了,”阿二道,“但縣官不會管的,正好可以甩給公子。咱們身份不明,縣官便敢糊弄您,實在是不知好歹。”

這時霍蘩祁才知道言諍說的報官沒有用到底是什麼意思。

步微行道:“擦乾淨罷。”

“諾。”

幾個人開始忙活著清理屍首。

步微行轉身,發覺霍蘩祁偷偷瞟了他一眼,他負起了手,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屍首?沒有動過?”

“沒、沒有。”霍蘩祁為了讓他相信,又故意瑟瑟地縮了縮脖子,道:“怕還來不及,怎麼會動?”

“回答我有或沒有,多餘的廢話不必說。”步微行蹙了眉。

這男人冷得一點不通情理,霍蘩祁暗暗氣惱。他對一個女兒家說話,怎麼這種態度,雖然自己也不美貌,可好歹只是個小姑,他竟然像審犯人一樣說話,這口吻這態度真讓人著惱!

“公子,這人手裡拿著一株草。”

阿二一說完,步微行又折身走了過去,同他方才不疾不徐的冰冷有些不同,他的步子急促了些,折腰蹲在屍首面前,只見阿二拿了一株褪盡了顏色光澤的草出來,這種草有些獨特,宛如無數小珊瑚珠攢成的一支簪,但可惜時間過久,已經沒有生機和色澤了。

言諍看著一奇,“公子,這是什麼?”

見步微行不答,霍蘩祁撇了撇嘴唇,朗聲道:“這草叫紅瑚,芙蓉鎮外邊的山裡很多。”

步微行扭頭,清冷的目光宛如寒星,“紅瑚?”

《醫典雜記》中有記載,紅瑚顏色鮮紅,芬芳醇美,因為上頭的紅色小珠像一粒粒紅色珍珠攢簇而成,葉杆堅硬修長,所以常被用來作為男子贈予女子的定情信物,與《詩經》中的贈芍藥、彤管有些相似,未婚的男女送出紅瑚即代表兩人定情,男子會將這種紅瑚替女子簪在髮髻中。

霍蘩祁見他目光裡有點點困惑,不由快意,“對啊,這種草就是用來定情的。”

“孤……我知道。”步微行低下了頭,手中的紅瑚草早就被泥土揉爛了,只剩堅硬的一根葉杆。

夜色漸晚,暮煙一縷縷升起,隱約的星子微微閃著光。

木葉吹拂,疏林如畫。

霍蘩祁見他低著頭專注地打量屍首,見天太晚了,怕芙蓉鎮關了門不放行了,忙道:“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