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母后是跟他情投意合,在祖父要把無依無靠的母后當一件東西一樣隨意的送給大瑞國太子時,他做了什麼?為何不在一開始就拿出勇氣,去捍衛自己的感情,去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慕徑偲沉聲道:“他們相互折磨,相互傷害,這是愛?他把母后摧殘得心力交瘁,這是愛?”
阮清微終於明白了,慕徑偲說過‘我想要試試,如果一個男人真的義無反顧的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能遇到什麼樣的狀況,全使得他做不到。’由於他對當朝皇上和他母后的相處方式觸目驚心,便從一開始就拿出勇氣,讓天底人都知道他的傾心,用他的權勢和力量去保護愛。
他勇於表白他的愛,並敢於追求,召告天下,不僅是他動了心深情一片,也是在向當朝皇上證明,造成現在的局面,當朝皇上也有錯,而不是隻錯在母后一再的被別人佔有。
阮清微不願他再被舊事纏心而不悅,溫柔的投進他的懷裡,將話題移了開去,輕聲道:“事已至此,告訴我,明日的生辰宴席上你打算怎麼做?”
慕徑偲擁著她,煩躁的情緒因她在懷而漸漸平息,道:“我想讓你去寧神醫的道觀中休養身子。”
阮清微挑眉,道:“說好的同生共死不離不棄呢?你是嫌我身子孱弱,會託累於你,成為你的累贅?”
“不是,”慕徑偲溫言道:“因為我想……”
“我知道不是,”阮清微輕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笑道:“總之,我才不管你怎麼想呢,不允許你把我送去安全的地方,你獨自面對未知的事。無論發生什麼,我們在一起共進退。”
☆、第七四章
二月二龍頭節,龍抬頭;春回大地。
晌午;阮清微斜倚在舒適的床榻上,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便想出去走走。她慢悠悠的下了床榻;雙腳落地剛站直;就覺雙腿在顫,痠軟得勉強站穩。她咬著唇,一步一步的挪移;平日裡轉瞬就能到的窗邊,她挪移了許久。
她扶著窗欞朝外看;看到慕徑偲正在院中跟石竹交待著什麼。不禁;她想到了昨日他的坦言相待,那些事關他的生母與他的身世;震驚之餘,她更能理解他的處境。
今晚;皇上將駕臨太子府,是否能風平浪靜?
慕徑偲不經意的一暼;發現她臨窗而立;柔柔弱弱的模樣,甚為招他疼惜。他快步進屋,攔腰把她抱放在床榻上,語聲呵護的道:“你仍需臥床休養,不可久立。”
“不試不知,剛才我試著走了幾步,可見我的身子恢復了些。”阮清微滿眸期盼的道:“我想在府中走走。”
“好,我扶你四處走走。”慕徑偲不忍拒絕,像她這樣身手了得的人,突然變得虛弱無力,只能躺在床榻上度日,換作別人,應會沮喪難捱於這種落差,她從容以對,始終表現得很堅強很懂事。
慕徑偲扶她起身,側擁著她,使她少花力氣,倆人在太子府中散著步。
目光所及的一草一木,經春風一吹,漸煥生機。
見府中與平日裡並無異樣,阮清微漫不經心的道:“今日御駕親臨你的生辰宴席,府中不裝點一番?”
慕徑偲道:“已吩咐宴席豐盛,備上美酒。”
阮清微偏頭瞧他,問出了心中所思,道:“今晚可會風平浪靜?”
“似乎不會。”
“需要我做什麼?”
慕徑偲的懷抱緊了緊,道:“你安心的在我身邊,靜觀其變。”
阮清微挑眉,道:“我的武功尚不復,雙手無法提劍,在你身邊,怎麼感覺沒了底氣。”
慕徑偲抿嘴笑了,‘無論發生什麼,我們在一起共進退。’,她說的這句話令他感動不已,他篤定的道:“有我對你的傾心,有我們的兩情相悅,無論在何時,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你都能底氣十足。”
阮清微心中溫軟,他總是願意訴說深情,因他知道不擅訴說的後果。而她也知道‘人’有著喜新厭舊的本性,有著無可奈何之時,聽他說了那麼多的情話,倒也不負舊時光。
既然今晚不會風平浪靜,形勢將莫測,那就聽他說的,且靜觀其變。
在這時,石竹來稟道:“於婉姑娘差人送來一封信箋。”
“讀。”慕徑偲扶著阮清微坐在涼亭中。
石竹展開信箋,只有寥寥數字,讀道:“茶坊見,緊急。”
暼到信箋四角各畫用淺絳出水畫法畫著一朵海棠花,慕徑偲平靜的道:“你去茶坊接應她,帶她來太子府見我。”
石竹應是,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