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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冷漠無比,淡淡地說:“這天下社稷是我的了,也包括你,文妃娘娘。”

她不語,雙唇緊抿。

男嬰在啼哭,哭聲響亮。他目光一轉,目光跟劍尖一起指向男嬰。她轉身保護男嬰,不言不語的用自己的身體擋著劍尖,堅韌無比。

皇帝身受重傷,血染龍袍,知道大勢已去,便跌跌撞撞的折回琉璃宮,想臨死前再看一眼心愛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殘酷的長刀無情,一刀一刀的砍下,砍在那個血肉之軀上,那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一個註定失敗的男人。

皇帝拼盡全力來到琉璃宮,沉重的腳步剛踏進琉璃宮一步,就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被燭光照映在窗上,盯著那龐大鬼魅似的影子,皇帝的眸中是深情是痛恨是無奈,是他有生之年從未有過的絕望,萬般情緒都有胸腔震盪,隨著冷硬的長矛刺入,鮮血順著長矛流淌,在位僅兩年的皇帝轟然倒地,死不瞑目。

江山易主,皇權淪陷了。

他用被褥裹著她和她的孩子扛在肩上,踩著成河的血水,跨過遍地的屍體,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皇宮。夜色冷寂,無限悽楚,遮住了罪惡、深情、傷害,只有他匆忙行走的背影,在黑夜裡幻化成風。那背影裡有難掩的激動,和終其一生誓死要圍守的決心。

天亮了,夜晚的血腥在陽光下遁形不見。他不屑於故弄玄虛,連最起碼的說辭也不屑於掩飾。他直接穿著龍袍高坐明堂,登基為皇,正視弒兄篡位的名聲,君臨天下。整座皇宮四千餘具屍骨鋪就為階,他坐著龍椅,為慕昌帝。

在慕昌帝登基為皇的當日,京城裡殺戮不斷,哀鳴遍野。但凡知道、見過,以及可能知道、見過她的人,全都命喪黃泉。

登基為皇的次日,慕昌帝冊封她為皇后,百姓只聞她來自鄉野,不知她的身世。她美貌無雙,就是一代帝后何皇后。

當年震驚天下的宮變之夜,從慕徑偲口中說出時輕描淡寫:“我是先帝之子,出生於宮變之夜。父皇未能看我一眼,就死於亂刀之下。當朝皇上得到了母后,留下了我。除慕玄懿、柳貴妃、柳丞相、福公公之外,無人知道我的身世。”

阮清微瞠目,難怪柳貴妃和慕玄懿一直心存怨恨,不敢明講被慕徑偲搶走了什麼東西。原來,他們是在恨慕徑偲搶走了屬於慕玄懿的太子之位?!

與此同時,她震撼於慕昌帝與何皇后之間詭異的感情,慕昌帝發動宮變得到了何皇后,何皇后隱藏先帝嬪妃的身份穩坐賢后之位。他們表面上相敬如賓,暗地裡相互傷害。

忽然,阮清微想到一件事,詫異的問:“你母后不是被大瑞國的皇帝送回到當朝皇上身邊的?”

慕徑偲道:“是我沒有對你講清楚。”

阮清微輕問:“你可願意對我講清楚?”

慕徑偲說道:“母后的命運非同一般,她原是大慕國沒落的名門閨秀,寄人籬下孤苦伶仃。在她碧玉之年時,尚是祖父在皇位,在街巷上偶遇了遠道而來為祖父賀壽的大瑞國太子,也就是後來的大瑞國皇上。他對母后一見傾心,便向祖父提出請求,要帶母后回大瑞國,祖父同意。皇命難違,母后去了大瑞國。”

阮清微認真的聽著。

“大瑞國太子在當年登基為皇,母后被封為皇妃。當母后懷有身孕時,我的父皇登上皇位,便以與母后早已情投意合之名,向大瑞國皇上索要母后,重金、割地,軟硬兼施。大瑞國皇上在母后生下胞姐不足一年時,終是無奈忍痛割愛歸還了母后。”

阮清微恍然記得,慕徑偲曾說,是在他母后回到大慕國後的次年發動的宮變。

“母后回到大慕國,當即被我父皇封為文妃,安放在琉璃宮,打算待母后生下皇子時冊封為皇后。”慕徑偲道:“母后自幼隨波逐流,生性柔弱,命不由己。”

阮清微想了想,道:“莫非當朝皇上深愛著你母后,只因不善言辭。他是為了得到你母后才發動的宮變?也是因為你母后而留下了你,並封為太子?”

慕徑偲不以為然的道:“我並不深究他對母后的言行是否出於愛。”

“嗯?”

“可能那是愛,但又如何。”慕徑偲沉聲道:“愛,曾幾何時是教人傷心絕望,曾幾何時是用一把無形的刀颳得痛苦到麻木。”

阮清微反握住他的手,握得很緊。

“他們之間的誤會根深蒂固,他們的性格所致。”慕徑偲眸色冰涼,“當年,是他眼睜睜的看著我母后去往大瑞國,沒有設法挽留在先!”

阮清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