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子竟用太子儀仗,一定是有非同小可之事。
太子儀仗並未進瑞王府?
眾人忙是起身,疾步而奔,出府跪迎。
瑞王府外,太子儀仗沿府門兩側依次展開,太子殿下慕徑偲所乘的車輦正對著府門。
“拜見太子殿下。”眾人齊聲叩拜,府門前跪了一片,聲音洪亮,屈膝於太子儀仗。
慕徑偲正襟端坐,不下車輦,平靜的掃視道:“瑞王、瑞王妃請起,諸位大人請起。”
眾人起身後,忽見一位清秀的少女不知何時立在了車輦旁,神態自若,娉婷而大方,令人油然而生出一種景象,她似山谷清風盤繞在太子殿下週圍。
瑞王夫婦看到了阮清微,眼中都稍瞬即逝的閃過狠辣之色。
阮清微不動聲色,似什麼也不曾察覺,當隨從們抬來紫檀木椅放在她旁邊後,她緩緩落座。
朝廷命官們未見過阮清微,不禁要猜測著這位美麗的少女是何種身份,竟然能坐在車輦旁?
位高權重的刑部尚書林大人上前一步,問道:“這位是?”
阮清微答道:“太子府的管家,阮清微。”
聞言,朝廷命官們一怔,原來她就是傳言中的太子殿下身邊的奇女子!
林尚書對阮清微早有耳聞,她在京城可謂是名聲大噪。此時,她端莊自在的坐著,這是不把站著的瑞王夫婦和朝廷命官們放在眼裡了?與此同時,儼然也是不把柳貴妃和柳丞相放在眼裡。身為柳家的親戚,他要用禮法滅一滅太子府的威風,遂擺出義正辭嚴的樣子,拱手問道:“太子殿下,太子府的管家見到瑞王和瑞王妃,不用行禮問安?”
韓珺瑤的背脊挺了挺,隱現笑意,林尚書質問出了她的心聲。
大理少卿秦大人附和道:“還是阮管家不識瑞王和瑞王妃,無意的唐突?”
慕玄懿作壁上觀。
林尚書的長兄右都御使理直氣壯的接道:“無視瑞王和瑞王妃,是藐視皇室。”
頃刻間,諸多嚴肅的目光投向慕徑偲和阮清微,振振有詞的質疑,在林尚書的煽動下,越來越多的人勇敢無比的諫言,依據明文規定的尊卑禮制讓太子殿下給一個說法,儼然帶有審判的意味,當眾彈劾不遵禮守法的荒謬之舉。
氣氛頓時冷肅凝重。
朝廷命官們似乎為社稷擔憂到心碎,或委婉或直接的強調‘太子的德行至關重要’,慕徑偲和阮清微的驚世駭俗成了眾矢之的。
這是一種帶著試探的較量,又似乎是挑釁,當朝權臣跟太子之間不可避免的博弈。
阮清微覺得無形的箭鋪天蓋地的射來,很銳利。然而,她的四周有一股寧靜深邃的氣場,在不知不覺中為她豎起屏障,抵擋住了一切。
慕徑偲不動聲色,將諸位朝廷命官的神情都看進眼裡,任由他們情緒激動的口伐,彷彿是在說教冥頑不靈十惡之人,鬥志昂揚,咄咄逼人的氣勢在蔓延著,這種氣勢在慕徑偲的無動於衷裡,漸盛。
場面一度變得沸騰,直到站在禮法與道德至高點的人們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的無濟於事,慕徑偲依舊視若無睹充耳不聞時,語聲驟然降低。
在喧鬧聲停歇後,慕徑偲才平靜的道:“我對她有言在先,若非是面見比我位高者,她均可一視同仁的免禮。”
眾人震驚,當今比太子殿下位高者只有皇帝。
朝廷命官們面面相覷,一片譁然。
慕徑偲平靜的道:“她是我鍾情之人,與我如影隨形。待她如待我,她待誰如我待誰。”
聽著太子殿下篤定的話語,再看他氣定神閒,眾人不由得啞然。
慕徑偲說道:“她可以因人而異,與我的身份是太子一樣,毋庸置疑。”
話已至此,誰還要明目張膽的挑戰太子的權威?
太子殿下給予了阮清微莫大的優待,令人膛目結舌,古今罕見。他堅定到不容置疑,他的言下之意是:無需對任何人交待,無需給任何說法,因為他是太子,他有權力這樣做,除了比他位高者,誰也沒有資格管。
‘她待誰如我待誰’,如果阮清微給瑞王和瑞王妃行禮問安,那代表著是太子殿下在給瑞王和瑞王妃行禮問安,顯然不合禮制。
望著神色泰然的阮清微,韓珺瑤袖中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她嫉妒到發瘋。憑什麼,一個出身卑微如草的孤兒,憑什麼能得到位高的太子殿下另眼相待?憑什麼得到了名冠天下的寵,卻還似理所當然似的。她氣極,眼睛裡全是那張素淨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