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詳細的記載著你近十年的罪行,枉法,貪汙,包庇,擅殺,為官不仁,假公濟私。你翻翻看,有無出入。”
柳丞相顫抖著翻了幾頁,大驚失色,一直看似毫不作為的太子殿下,卻一直在暗中調查,明察秋毫,洞若觀火。
慕徑偲平靜的宣佈道:“罷免柳永義丞相一職,即刻攜全部的家眷、財物離開京城告老還鄉,永不得再入京城。”以免再次燎原,他又道:“自明日起,當朝為官者,距離柳永義二丈內,則一律革職。”
柳永義難以置信的怔住,竟留了他一命,還保全了他的家眷與財物。
如何處治瑞王和瑞王妃?
慕徑偲不動聲色的看向慕玄懿,道:“瑞王,請起。”
不予追究!慕玄懿所犯的事,件件是要命的重罪,於法於情於理,怎麼處治他都不過分。然而,慕徑偲息事寧人了。
“謝皇兄。”慕玄懿在這一刻也意識到,慕徑偲太過強大,他的強大是他總有能耐在恰當的時候做正確的事,他的強大是他太瞭解父皇,太瞭解所有人。
慕徑偲看向韓珺瑤,神色淡然,道:“昭告天下,瑞王妃不守婦道,讒言惑國,特賜一紙休書。”
真狠,真狠,讓她身敗名裂!
韓珺瑤目瞪口呆,臉色煞白,腦子一片空白。
慕徑偲一揮手,道:“把韓珺瑤帶下去,即刻遣返回大越國。”
韓珺瑤的驕傲、尊嚴全碎了,她恨極惱極,她的夫君慕玄懿只是跪著低著頭,不言不語,對她關懷備至的婆婆柳貴妃也悶頭不語,看也不看她一眼。冷漠的��恕S謾�皇馗鏡饋�淖鄭�竽焦�蝗纖�怪械奶ザ��
大慕國要跟大越國公開的決裂?!
韓珺瑤努力鎮定,冷道:“太子殿下可能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慕徑偲平靜的道:“能。”
韓珺瑤撕心的一笑,響徹殿宇,她高昂著頭被帶了下去。
慕徑偲拱手朝高高在上的皇帝,覆命道:“兒臣已決斷完畢。”
慕昌帝深沉的眼睛裡,浮現欣賞與欣慰。這就是慕徑偲,寧靜無為的慕徑偲,正人君子的慕徑偲,不矜不盈的慕徑偲。天之明遠,玉之溫厚,他為人處事的度總是恰如其分的妙,懂得厚積薄發。他的韜光養晦、明智通達常人難及。
瑞王監國期間,慕昌帝不僅在觀察慕玄懿,也在觀察慕徑偲。他頂著刺殺皇帝未遂的嫌疑,被禁足在太子府,他從有過抱怨消極的情緒,閒適的度日,暗中派人查探,慢慢的知曉一切,始終沉穩,寵辱不驚,這需要極大的耐心和氣量。
沉默了半晌,慕昌帝道:“即日起,太子監國異次元戰爭。”
慕徑偲平靜的道:“是,父皇。”
阮清微溫柔的凝視著慕徑偲,水落石出時,才能真正的顯現出一個人的光彩。他所能得到的一切榮耀,都是順理成章的與他相得益彰。
慕徑偲恭敬聲道:“兒臣有一事相商。”
“說。”
“兒臣想追封亦心為平昭長公主,追封魏晏為忠武大將軍。”
慕昌帝道:“你可作主。”
“是,父皇。”
慕昌帝的視線落向阮清微,她有著風一樣的氣息,自在的陪在慕徑偲的身邊,很般配。塵埃已落定,他緩緩起身,走下龍椅,闊步走出正殿,徑直去往祥鳳宮。
祥鳳宮就是像一個牢,困住了一個女人的愛。
起風了,那個被一襲黑衣裹著的軀體站在窗前,像雕塑一樣面無表情。
慕昌帝拿起外袍披在她的肩上,從她背後緊擁著她,帶著哀求的語聲道:“悠兒,對不起,我們別再相互傷害了。”
那個軀體顫了顫。
他們相互傷害二十五年了,那些刻薄、寒心、尖銳的話,一下一下的捅著對方。
命運弄人,他們曾因弱小而無能為力。
她為了他的安危與名聲,一次一次的惡語傷他,趕他離開。
‘我是大瑞國的皇妃了,安享榮華富貴,我幹什麼要跟你回去!’
‘我已懷了身孕,萬千寵愛集於一身,我很有機會能當皇后,我幹什麼要跟你回去,你走啊!’
‘我已為人母,皇上舉國同慶賞賜無數,他待我的女兒好,他待我好,我幹什麼要跟你回去,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你就放過我吧,求你別再纏著我了,萬一皇上再誤會,我好不容易得到榮華富貴就全沒了,我是絕不會跟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