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竹道:“奴婢十二歲進皇宮,服侍了皇后娘娘七年,一年前調到東宮。”
等了片刻,見石竹不再說下去,阮清微稍稍詫異,願意說的就只有這些?真是慎言。她挑了挑眉,問道:“你有什麼想提醒我的?”
石竹正色的道:“沒有。”
阮清微聳聳肩,正視著石竹,她有著與她年齡不符的成熟沉穩,看得出慕徑偲很信賴她,看得出她很可靠也很值得被慕徑偲信賴。
“我想進皇宮去見莊文妃。”阮清微要找一個願意多說話的人,多瞭解一些慕徑偲。
石竹道:“是。”
她們乘著馬車,從芳菲樓徑直前往皇宮,順利的到了琉璃宮。
阮清微剛踏進正殿,便聽到莊文妃的嘆息聲,她滿臉茫然,一籌莫展的樣子。
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嘆息,莊文妃才說道:“下個月,大越國的珺瑤公主要來挑選一位駙馬,皇上頒佈一道聖旨,由我全權負責此事。”
阮清微一怔,愕問:“兩國通婚?”
“是啊,聽說在魏晏接連收復兩座城池時,大越國就派來使臣和談,提議通婚,使兩國的百姓免遭戰禍。”莊文妃道:“柳丞相和柳貴妃極力贊同,說服了皇上,皇上下令停戰。”
難怪突然停戰,柳家當然主張通婚,可不能讓魏晏功勳過高。
阮清微輕哼道:“難道不是柳貴妃應該負責此事?”
“說的極是,”莊文妃嘆道:“柳貴妃卻舉薦由我負責,說是全權,看似放權,像是一個美差,可我總覺得心慌。”
阮清微想了想,確實令人不安,便問道:“大越國的珺瑤公主是什麼來頭?”
“她是大越國的皇上最心愛的公主,皇后所生,貌美而聰慧,封邑堪比太子,遠超諸王。”莊文妃說道:“其母原是小小的嬪妃,在兩位皇后被廢之後,剛被冊封為皇后。”
“好像大越國很有通婚的誠意啊,”阮清微笑道:“嫁妝自也不菲。”
“聽說嫁妝是三座城池,”莊文妃道:“為了以示尊重,適齡的皇子都在備選的駙馬之列,讓珺瑤公主親自挑選,選中誰,誰就是駙馬。”
“太子殿下也在其中?”
“有三位人選,太子殿下、二皇子、三皇子。”
阮清微挑眉,“也難怪柳貴妃要避嫌。”
“何出此言?”
阮清微低低說道:“駙馬除了柳貴妃所生的二皇子,還會有別人?”
“唉……”莊文妃秀眉緊蹙,“這可如何是好。”
“嗯?”
莊文妃嘆道:“如果珺瑤公主嫁給了二皇子,那太子之位豈不更加危險。”
阮清微輕哼道:“如果力不勝任,終日提心吊膽,何不拱手讓出。”
“可別這樣說,”莊文妃激動的道:“太子殿下是嫡長子,繼承大統是正道,是偏有人逆正道而行之,行陰謀家的邪惡。”
阮清微眨眨眼睛,輕聲道:“道理不假,但勝者為正道,史書是勝者撰寫的。”
莊文妃的眉頭皺得更深,擔憂不已的問:“你可有妙招?”
“娘娘是指,破壞通婚一事?”阮清微又道:“還是指,讓太子殿下努力贏得珺瑤公主的好感,爭取被選為駙馬?”
莊文妃的眼睛頓亮,喃喃自語的道:“太子殿下的容貌、氣度、德行、高雅,想不贏得珺瑤公主的好感也難,只要太子殿下有心。”
阮清微不以為然的道:“她的母后能從小小的嬪妃踩著兩位皇后成為皇后,她在大越國已很榮貴,能願意前來通婚,肯定目的性很強,並已經談妥,會為了好感而改變已決定的計劃?”
莊文妃的眼睛忽地暗淡,浮上一層迷茫之色。
阮清微道:“我倒是有一個妙招。”
“快請說。”
“您做好分內之事即可。”
莊文妃面帶焦慮,哀聲道:“我豈能眼睜睜的看著太子殿下逐漸失勢。”
阮清微很泰然的道:“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若是他的本事夠大,就能運籌帷幄位極皇權;若是沒有本事,就是為他鋪好一條平穩的皇位路,他也沒能耐守得住。”她雙睫一眨,“所以啊,只需讓自己活得久一些,能跟他有福有享有難同當,已足矣。”
“你真能做到置身事外冷眼旁觀?”
阮清微沉默了半晌,才笑嘻嘻的說道:“可能是我看盡了世間百態,習慣了隨遇而安。”
總之,她不會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