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
每一眼所看到的東西,都是她喜歡的,如此巧妙的佈置,花了很多心思,簡直難以置信。
阮清微拎起一罈女兒紅,連飲數口,壓下心頭的澎湃,挑眉道:“我真的低估你了呢。”
慕徑偲抿嘴一笑,提著一個竹籃走過來,把下酒冷盤一道一道的擺上桌。
阮清微見是自己最常吃的酸嫩藕尖、醉蝦、五香竹筍,連忙夾起嫩藕塞進嘴裡,開懷的吃了一陣。
慕徑偲又從竹籃裡取出瓷罐,把熱乎乎的鮮菇湯倒入瓷碗中,用勺子一邊攪,一邊輕輕的吹著。半晌,他舀了一小勺鮮菇湯灑在手背上,察覺溫度適宜,便把鮮菇湯放在她面前。
阮清微的心中一動,輕輕的嚐了一口鮮菇湯,味道很鮮,不由得連喝了數口,輕哼道:“連我自己也要嫉妒自己的福氣了呢。”
“怎麼,不能心安理得的承受我的取悅了?”
“當然能,誰說不能。”阮清微挺直了背脊,揚起下巴,哼道:“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取悅我的法子,儘管使出來。”
慕徑偲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會好好的表現,爭取早日被你傾心。”
阮清微眨眨眼睛,道:“你才是芳菲樓真正的主人?”
“是的。”慕徑偲知道她想要登上頂層,便耗時八個月,為她精心改建出一處宜居之地。
阮清微開啟一罈酒,道:“此壇敬你。”
慕徑偲道:“我從不飲酒。”
阮清微拎起酒罈猛飲了數口,伸手拭去唇角的酒澤,輕哼道:“不能痛快的喝上幾壇,我們如何能愉快的相處?”
“我們自然能找到愉快相處的妙方。”慕徑偲凝視著她,她越喝酒眼睛越亮,渾身有一種令人陶醉的吸引力。
阮清微的眼睛轉呀轉的,瞧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忽然心生詫異,分明是剛認識他,怎會有一種與他熟識已久的錯覺?
突然,有一陣涼風吹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見狀,慕徑偲快步走到窗前將窗戶關上,道:“你早些歇息,明日是個大晴天,可以早起看日出。”
阮清微託著腮望向他,“看樣子你是要走了?”
慕徑偲道:“看樣子你並沒有想留下我,與我同床共枕的打算。”
阮清微瞪了他一眼。
慕徑偲抿嘴一笑,道:“我這就回府中的寢宮睡。”他想了想,又說道:“我明日一早離京,約三五日回京。”
“唔。”阮清微把桌上的菜逐個吃了兩口,又埋頭喝了兩口湯。
慕徑偲道:“不要貿然做任何事情,等我回來。”
阮清微輕哼道:“你索性直接告訴我,什麼事我不能做,什麼事我可以做。”
慕徑偲鄭重的道:“除了這裡、太子府、琉璃宮,不要去任何地方;除了莊文妃和服侍你的石竹,不必見任何人。”
阮清微道:“我跟魏晏有約在先,他明日去太子府找我。”
“我會派人告訴他六日後再約。”
阮清微挑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一字不差的全記下了。”
“乖。”
☆、第零七章
晌午,阮清微閒適的坐在窗邊,和煦的暖陽輕灑,俯視著的百里景色,她隨手拎起酒罈飲了口酒,時光緩慢而恬靜。
候在一旁的石竹若有所思的看過去,那少女有著恆古不變的靈動,如被溫暖的歲月浸染,無鋒芒,不卑微,悠然自在。她有著與眾不同的美麗,難怪太子殿下對她一見傾心,只願等著與她初試雲雨。
察覺到盤桓的目光,阮清微站起身,倚著窗,念道:“石竹。”
“奴婢在。”石竹上前一步。
阮清微的指尖輕敲著酒罈,忽想起四日前在進芳菲樓時,她說的‘您真是低估了太子殿下呢’,便笑道:“你來說一說,我還低估了太子殿下什麼?”
“奴婢一時說不上來,”石竹道:“奴婢只知道太子殿下有兩件事做得很了得。”
“嗯?”
“其一,太子殿下自幼大隱隱於朝,對政事瞭然於胸,始終置身事外的旁觀;其二,太子殿下從未對誰上過心,自從遇到您,事無鉅細極有耐心的待您好。”
阮清微挑眉,笑道:“他如果能把這兩件事認真的做一輩子,就能了得到供後人傳頌了呢。”
石竹似笑非笑。
阮清微踱到鞦韆旁,坐在鞦韆上輕搖,想暢談一番道:“你有什麼願意對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