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沒有反應,王磊繼續說道:“你們都知道,我以前是北歸之人,身無分文連活下去都不容易,幸好張大人收留,先是參加了義勇、後來又成為了均州軍,最後因為受傷回到均州。”
“這兩年來,我擁有的一切,都是拜張大人所賜,這均州、這江陵就是我們的家,若是均州、江陵被韃子騷亂,這一切就成了泡影。”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允許這一切發生,因為這裡有我最愛的人,有我最親的人,還會有我的孩子。”
“杏兒,你答應我,萬一、萬一哥哥不幸,你再找一個好人家,你是均州軍的媳婦,沒有人敢欺負你,只要你能夠把孩子帶大……”
“哥哥,別說了。”胡杏兒擁入王磊的懷裡,哭泣說道:“無論哥哥做什麼,杏兒都答應,只要哥哥答應杏兒,一定要好好活著。”
“只要哥哥答應,以後有什麼事都要告訴杏兒,只要哥哥答應,有什麼事都要告訴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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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娘子趙瑩,這兩年來越發堅強,她向來辦事利索,處事果斷,現在越發伶俐起來。
張順、張興祖、楊波這些水軍老將,也是均州軍的老一輩,他們跟從張貴出生入死,建立均州軍,或許是由於能力不夠,又或許是他們不願意離開水師,他們一直都呆在水師中,卻沒有任何怨言。
特別是張順,張貴的親弟弟,卻從來沒有說過半句不情願的話,甚至後來的馬宣成為水師的頭領,他依然默默的呆在水師,沒有說半句閒話。
如今江陵、均州危在旦夕,他被葛娘子一紙叫了回來,還是沒有半句怨言,張貴能有這樣的弟弟,這是他一輩子的福氣。
又有均州豪族、原均州軍都虞候,均州知府劉青山,原房州豪族,房州知府梁山,再加上江陵通判趙諮,這也是均州的老人,正是有這些人,均州、房州等地方才能一直保持穩定,他們不是軍中之人,但是他們從來不缺乏血腥,特別是劉青山、梁山等人,當年還跟張貴一起上戰場,就連趙諮,在當年的均州大難中,也是陸秀夫的助手,都是見過死人的傢伙。
如今在座之人,還有一個人的地位更加重要,這就是一直防守在江陵郊外研究院的李成,當年李成授命,率領部下指揮三百人防守山上的研究所,本來是不應該請他出山,然而此時也沒有辦法。
不過還有幾人,其中一個就是老將軍徐麟,徐麟是牛富帶來過的老將,聽說當初和張貴一起在樊城和韃子打得不錯,後來跟從牛富來了均州,進入了軍事學院,成了裡面的一員教官。
還有一批人,葛氏也把他們叫了過來,他們就是王清惠身邊以前的護衛、王堅以前的部將王文建等人,王文建等人到了均州後,王清惠把他們留在江陵幫他的情郎,自然到了軍事學院,他們都是打了十幾年的將領,總比一些小毛頭厲害得多。
最重要的一個人,自然少不了從外地趕回來的杜滸,牛富、張貴離開江陵後,杜滸暗地裡已經接管了均州軍。
杜滸不單單是張貴的部下,還是他的朋友,他的奎祀軍獨立於均州軍之外,擁有獨斷的權力,有時候他在軍中的威信甚至還在張貴之上。
只是杜滸行事處處以張貴名譽為重,從來不干涉均州軍之事,如今均州軍危在旦夕,他只好從外地趕回來,以穩定軍心。
“牛大人乃朝廷忠臣,接到勤王徵召後已率領五千新立均州軍前往京城,如今江陵各地僅有七千均州軍,均州和房州一地僅有三千,合計一萬。”
“如今韃子大軍雖離荊湖甚遠,然而韃子丞相伯顏老賊用兵狡詐,常常兵行險著,我荊湖不得不防。”
“但為了保持民生,卻又不能大動干戈,以免百姓驚恐,諸位意下如何?”
葛娘子趙瑩,牛富離開之後,名義上已是荊湖地區最大的老大,只是她也很少干涉軍中之事,而且也不懂均州之事,所以才把他們找回來。
“徐老將軍是和韃子交過手的,張順二將軍也是一員猛將,杜大人威震荊湖,我提議由他們三人組成三人團,在張大人或牛大人還沒有回來之前暫行決斷一切大小軍事,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大家一聽,突然開朗,這個時候明確指揮權無疑最為重要,指揮權不確定不但可能會引發誤會,甚至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眾人之中,以徐麟年紀最大,經驗最為豐富,張順是張貴的弟弟,唯一一個親人,就算天下人都背叛了張貴,唯有張順絕對不可能,杜滸就不用說了,這三人組成三人團,其他人絕對是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