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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定,到書房取了黃曆來,選定八月初六的日子,離此時還有八天。

冬雪能寫,字跡卻上不得檯面,易楚也是,之前是跟著易郎中習字,並沒正經臨過字帖,也沒下功夫練習。一筆字能見人,但達不到能給人寫帖子的地步,而,宴請的都是女子,又不好拿到外頭寫。

杜仲只好代勞,卻是隱了平日行筆的鋒芒,寫得是規規整整的正楷。

易楚則另外給杜俏寫了封信,打聽錢氏跟林家二太太與三太太的口味。

杜俏當即讓人捎了回信過來,不但說了幾人喜歡的菜式,還親自擬了十二道菜,表示可以把林家的廚子一併帶來幫襯著。

易楚不由莞爾,將信給杜仲看,“阿俏總是這般周到。”

這樣的性子不能說不好,可很容易讓人反感,覺得她手伸太長,干涉別人的家事。

杜仲皺眉,“阿俏小時候就任性,現在越發活回去了。”

自然是因為生活適意,才能夠迴歸自己的本性而不加掩飾。

易楚溫婉地笑,“阿俏是好意,怕我第一次宴客應付不來,而且咱們是她的兄嫂,沒有必要再端著……我回頭把選單子給王婆子看看,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或者讓林家做些點心來?”笑意盈盈的,全無芥蒂。

杜仲心頭一暖,開口道:“要是有不能做的就到外頭叫幾道菜,讓阿俏帶點心來也好,再到外頭買些回來,現今螃蟹已經開始肥了,我看看能不能買幾簍回來……你別太費神就好。”

易楚笑著點頭。

兩人正商量著宴客的事,冬雨邁著小碎步過來,聲音裡有掩藏不住的焦急與擔憂,“二太太在二門那裡哭鬧,說要把圍牆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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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鬧得哪一齣,才剛沏好的牆怎麼可能扒了?

易楚頗覺無奈,抬眸看一眼杜仲。

不知何時,杜仲臉上已呈現出冷厲之色,眸光中流露出不耐,可對上易楚的視線,仍是有絲絲的暖意沁出,“這事交給我,用不著聽她囉嗦。”回身吩咐冬雨,“叫林梧找人趕了。”

根本不打算詢問緣由。

既然杜仲已做了決定,易楚自然不會干涉,提筆蘸了易水硯裡的殘墨,在宣紙上寫了個“忍”字。

杜仲鄙夷地一笑,“忍她作甚?”伸手環過她肩頭,扶住她握筆的手,“寫點的時候要頓一下再提筆,這個點勾一下才顯得有力。”竟是指點起她習字。

易楚依著他的方法寫了兩個,果然比先前順暢有力多了。

杜仲仔細端詳了番,“我的字也說不上好,記得母親之前收著一本三舅寫的字帖,三舅的字才叫好,無論行楷還是草篆都別有風韻。那邊字帖是三舅專門寫給母親臨摹的,回頭問問阿俏是不是在她那裡,要過來給你用。”壓低聲音,“三舅的字千金難求,咱們留著傳給兒孫。”

易楚失笑,側眼瞧見他臉上不容錯識的戲謔笑意,不由愣了下。

定親前,他給她的印象多是冷傲肅嚴,幾乎不見一絲笑,成親後,他的笑容多了不少,對她亦是溫柔體貼,可極少說這種頑話。

杜仲看著她失神的模樣,垂首貼近她的耳邊,“成親這麼久了,還會為我的美色發呆?”

這樣的話竟也能說出口?

易楚更是訝然,可被他說中心思,終是有些赧然,羞惱地瞪他一眼。

杜仲卻越發來了勁兒,將臉湊到易楚面前,認真地問:“阿楚,你是喜歡我的相貌更多,還是喜歡我的品格更多?”

已近薄暮,屋裡光線有些暗,他一雙眼眸幽深黑亮,面容俊朗又不失英挺之氣,易楚心跳猛地快了幾分,慌忙逃脫,“我去廚房看看晚上的菜式。”

杜仲看著她狼狽逃竄的身影,笑容越發深,半晌才收了笑,舉步去了外書房。

林梧已讓人將小章氏及她身邊的兩個丫鬟架出了角門,往大街上一扔,再不曾理會。

小章氏拽出口裡塞得髒帕子,哭喊著又去拍門。

門房總是不落忍,勸道:“二太太若有事,就遞了帖子來,夫人有空時候自會見你。哪家府第能容人這樣吵鬧?”

丫鬟們也低聲相勸,“哭久了傷身,太太總得顧惜著自己,即便是為了少爺跟小姐,太太也先忍讓一二。”

幸好現在是晚飯時間,角門處又沒什麼人經過,否則像小章氏這般披頭散髮地哭鬧,真是連大街上的潑婦都不如,一家人的臉面豈不都丟盡了。

就連她們當下人的都看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