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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兩家是親戚,用不著請柬那一套,讓人直接回稟就行。

因來得早,易楚還沒到,杜俏就去錢氏那裡看望她兒子。兩人差不多同時當娘,一談到孩子有說不完的話,倒比往日更顯親厚。

錢氏自打跟吳峰交過心後,自己肯動腦子,又時時請教吳峰,已經很會處事。

瞧著杜俏不經意的神情與言談,猜出她的幾分心思,便推心置腹地說:“都是同枝連氣的一家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外人怎麼貶損是她們的事,咱們自己人可得抬著捧著。阿楚雖然出身低,可也是得了太后親眼,加上咱們兩家扶持,誰還敢低瞧?至於其他,私下教導就是,諸如琴棋書畫之類誰也不是天生就知道,還不是後來學的?”

杜俏並非愚鈍之人,思量片刻已然明白。

其實錢氏拉攏易楚也是藏了私心的。

以前錦衣衛辛特使的身份,吳峰雖然沒告訴她,可她卻隱約探知了幾分。所以,對於這個橫空出世的杜總兵,她稍聯想就猜到了。

景德帝晚年連兒孫都不相信,卻唯獨信任辛特使,而現在的嘉德帝,根基尚淺,就把守衛京都咽喉的要任委給他。

可見杜仲是個有本事的人。

錢氏私下商量吳峰,“都說杜總兵要受皇上重用,要不要去拜訪一下?”

吳峰很篤定地說:“現在不是時候,貿然去落人眼目,過些日子再說。他赴任前定然能見上一面,你們女人倒不妨事,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錢氏一聽就明白了,加上蘇婆子告訴她,杜總兵對太太是捧在手心裡的,親自送來不說,還打算親自來接。

錢氏越發堅定了自己的做法。

這次花會,錢氏用盡了十分的心思,沒專門安排吟詩作賦,卻叫了一班演樂班子,隔著湖面,細細地吹彈些清雅的曲子。

亭子上擺了筆墨紙硯,又有云子雙陸,有願意作畫的就畫,有想下棋的就下,各隨其意。

亭子裡有吳韻婷照看著。

錢氏則帶著易楚四處看些草木藤蔓,其中也有能做香料或者入藥的,易楚對這些略懂一二,跟那些愛制香的夫人太太交談頗為投機。

陳芙是活潑的性子,自小受過嚴苛的教養,琴棋書畫都拿得出手,本來最愛跟人鬥詩,此時竟也不與吳韻婷等人鬧,卻跟在易楚身邊形影相隨。

錢氏看了暗暗稱奇,皇后娘娘對易楚不待見已經落了痕跡,沒想到陳芙竟毫無顧忌,對易楚這般示好,也不知是何用意。

午正時分開始用飯,約莫半個時辰,到未初已經結束。

年青姑娘沒瘋夠,大多數仍留在吳府,跟著吳韻婷一同鬧,而成了親的要麼記掛著孩子,要麼怕婆婆不喜,便早早地告辭回府。

易楚吃不準杜仲是不是回來了,正準備找人去問問,就有個小丫鬟過來,口齒伶俐地說:“杜太太,杜大人已經到了,正在跟我家大爺說話,問太太這就回府還是再喝杯茶?”

易楚不想讓杜仲久等,又怕打斷他跟吳峰談話,略思索,道:“我喝了茶就走,約莫一炷香工夫吧。”

小丫鬟清脆地答聲,“行,我這就去回話。”

花廳坐的眾人便豔羨地看向易楚。

女人的臉面不僅是身份家世,還得看在婆婆跟相公跟前的地位。

在座的人個個身份都不低,可她們的相公從沒當眾這麼抬舉她們。

易楚匆匆地喝了杯中的茶,便起身與花廳裡的夫人太太們告別,杜俏想見一下兄長,也跟著一同告辭。

便有丫鬟跑去知會了吳韻婷。

吳韻婷匆匆過來送客,說些,“感謝賞臉到敝府,招待不周還請見諒”之類的客氣話。

杜俏回答:“要是得空的時候到我們府裡玩玩,老夫人時常提到你。”

易楚就道:“吳姑娘請留步,你那裡還有客人,我們自行出府便是。”

說是這樣說,怎可能是自行出府。

錢氏正帶著婆子在二門處等著送客,見到易楚,便笑盈盈地隨著一同出了角門。

杜仲就站在衚衕對面的馬車旁。

淺灰色的細葛布長袍,頭上沒戴冠,用根玉簪插著,髮梢散在肩頭,被風吹著,微微飄揚。

見易楚出來,臉上自然地浮起清淺的微笑,朝這邊迎過來。

杜俏上前喚了聲,“大哥。”

杜仲笑笑,神情變得和藹,“阿俏也來了?”

杜俏低聲道:“前幾天老夫人問起大哥的日程,說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