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甚至什麼都不幹,只靜靜地站在那裡,周身也散發出“不要惹我”的冷意。
軍士們個個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半步。
犯錯的懲罰很簡單,就是連闖校武場上的三座羅漢陣。羅漢是松木做成,各關節都會動,擺得全是精妙招式。你踢他一腳,他沒感覺,他搗你一拳,你會疼得叫娘。
闖一座陣,已是筋疲力盡,闖兩座陣,小命就得去掉一半,能連闖三座陣的,除了辛大人,長生沒見到別人成功過。
軍士□□練得慘不忍睹,連陸指揮使都被驚動了。
陸源調查過,辛特使每天除了在錦衣衛官衙或者詔獄,其餘時間都在忘憂居閉門不出。這期間,既沒有訪客,也沒有拜友,不會有人觸怒他。
更何況,放眼京都,人人望而生畏,又有誰敢捋辛特使的虎鬚?
這股火來得莫名其妙,又沒有散去的跡象。
火氣一日不散,軍士的日子就一天不好過,人人跑到陸源面前叫苦。
陸源沒辦法,便請辛特使喝酒。
酒是上好的秋露白,濃香醇厚;菜是地道的下酒菜,清爽開胃。
辛特使連喝九碗,眼底仍是清明。
陸源卻已醉眼朦朧,瞧著那張銀色面具不順眼,只想把它揪下來瞧瞧,辛特使臉上是否如傳言那般面醜似鍾馗。人家都說面具帶久了,臉上會有一道痕,藏在面具裡的上半邊白,露在外面的下半邊黑。
陸源“嘿嘿”地笑,這不就是陰陽臉了。
他私下問過御前大太監邵廣海,邵廣海神秘莫測地說,連他都不知道辛特使的身份與相貌,只有皇上見過。
他的皇后表姑也說,眼下皇上最信任和倚重的就是辛特使,讓他別輕舉易動。
故而陸源心底牢牢繃著一根弦,非到必要時,絕不招惹辛特使。
酒至酣處,賓主兩歡,辛大人起身告辭,身手利落地上了馬,半點醉意沒有。
陸源眯起眼睛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低低罵了句,“小兔崽子。”
秋風漸起,樹葉飄落,墨藍色的天空高遠遼闊。
寂靜的街道上,馬蹄聲嗒嗒作響。
辛大人猛地勒住韁繩,策馬轉彎,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