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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如此想便靜了心,將鯉魚收拾乾淨放進盆裡,又將泡好的幹豆角切成段,準備同清早買的肉骨頭一同燒了吃。

今日是臘八,俗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

易楚早就打算吃點豐盛的,給今年開個好頭。

眼看著午時將至,易楚生火起了灶,先將魚用油煸了,再加進些老湯,灶坑裡加上幾塊木柴,讓湯慢慢地燉。另一口鍋卻是起了急火,將蔥姜炒出香味,然後加入骨頭,倒上醬油再炒片刻,放進豆角,加水,也是慢火煮著。

趁此機會,易楚撈出根醃黃瓜切成片,又拌了個紅油筍絲。

沒過多久,魚湯燉成了奶白色,易楚切上把香蔥扔進去,魚的鮮味越發馥郁。

香氣隨著北風飄進醫館,辛大人腹中如擂鼓,餓蟲饞蟲彷彿同時被勾了出來。

他打定主意,一定要留下吃飯。

憑什麼,阿楚做的飯,他不能吃?

飢餓的時候,辛大人腦子格外不好使,每走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輕易不肯落棋。

終於,像是約定好一般,這邊易楚滅了灶火,那邊辛大人與易郎中以平局握手言和。

易郎中見正是飯時,殷勤留客。

辛大人裝模作樣地客氣兩句,跟在易郎中身後進了後院。

易楚驚得眼珠子幾乎要掉出來,這人,原先是半夜三更亂闖閨房,現在倒好,竟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了。

看來剛才的鹽放少了,應該再往飯裡放些黃連才好。

易郎中將辛大人讓進飯廳,吩咐易楚,“杜公子在此留飯,你去打壺酒。”

易楚不情願地脫下圍裙,回屋換了件褙子,到前面衚衕口打了一壺酒,放在暖窠裡溫了溫,才送進去。

辛大人拱手致謝,“有勞易姑娘,這酒裡沒放什麼東西吧?”

顯然是說方才茶裡的鹽水。

易楚俏臉漲得通紅,卻死撐著裝作不解地問:“公子想往裡放什麼?”

一雙眸子明亮清澈,不見半點塵埃,就像是被獵人抓到的小鹿,望之生憐。

明明做了錯事,卻還做出一副無辜相。

辛大人既無奈又好笑,心底軟得像水,酒未入口便已微醺,可他是深沉慣了的人,面上仍是淡淡的,“聽說有人喜歡往黃酒裡放薑片,也有在酒中放花瓣以取其花香。”

易楚偏著頭,“我倒是頭一回聽說,以後倒可以試試看,這次事出倉促,還請公子將就些。”不經意瞧見辛大人含笑的雙眸,心頭突然就亂了,匆匆說了句“公子慢用”,回到了廚房。

家中有客,女子不能上桌,只能在廚房等著吃些殘羹剩飯。

易齊臉色便不好看,嘟噥著,“是誰來了,姐也不事先留些菜出來。”

“之前來瞧病的,方才跟爹下棋,爹就留了飯。我事先也不知道,鍋裡還有魚湯,要不你泡了米飯吃?”

鯉魚很大,燉了半鍋湯,還有不少魚肉。

易齊盛了半碗湯,又撈了兩塊魚,坐在灶前吃。

易楚卻是不餓,眼前總閃著辛大人適才看著她的眼神,深深的,亮亮的,帶著淺淺的笑意。那眼神看得她心顫,又有莫名的歡喜。

他笑起來真好看,芝蘭玉樹般。

可不笑的時候又威嚴軒昂,讓人不敢直視。

易楚想得出神,忽覺身子被人推了一把,她急忙回過神來,就聽易齊問道:“姐什麼時候去威遠侯府?”

易楚馬上警覺起來,“明天,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問問都不行?你放心,我不會死賴著跟你去。”易齊不滿地瞪她一眼。

易楚想想自己也是反應太過,歉然地說:“這次真的不行,不讓你去是為你好。”

易齊板著臉,“口口聲聲為我好,你知道什麼才是對我好?你有爹疼著寵著,我呢?為什麼不能讓我去找我爹?我也不求別的,能看看他長得是什麼樣子就滿足了。”

原來她想去榮郡王府是因為這個?

對親身父親有種與生俱來的孺慕之情,這應該是天性吧,不應該被泯滅。

易楚想起父親對自己時不時可以拍拍肩膀,摸摸頭頂,自己不順心時也可以俯在父親懷裡哭,而易齊卻不能。

她也是嚮往這種父女情意吧?

易楚有些瞭解易齊的感受,輕輕摟住她的肩頭,柔聲道:“阿齊,你肯定能見到你爹的,要是能幫上,我也會幫忙。”

易齊就勢靠在易楚懷裡,抽泣著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