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十輛怪異戰車!莫說太史兄弟留我了,便是要趕我走,我也得潛回來好好端詳端詳這等軍中利器!”
那李乾順也是搶言道:“我平生第一次見到海洋!我也要在你寨中住下,於海邊靜一靜心思!”
太史昆道:“兩位賞臉,自是天京寨的榮幸。不過這兩日我須觀摩情報,卻無法相陪了。”
太史昆話音剛落,卻有一人介面道:“種公大駕,我卻是要陪同的!”眾人把眼望去,說話的乃是武柏。
种師道疑道:“你……好生面熟!”
武柏拱手一禮,道:“少主,還記得那年?筋河畔為您執韁的武大郎麼?”
“大郎……大郎!竟然是你!”种師道大喜道:“二十年了吧!我們有二十年未見了吧!你怎的……還沒長高?”
武柏笑道:“我怕我長得太高,再見面時少主便不認得我了!”
“認得了,認得了!”种師道歡喜拉住武柏的手,感慨道:“真是想不到,在天京寨中竟然見到二十年前的故人!那時候,父親大人忙於軍政,我的整個少年時光幾乎都是你陪著我度過的!見到你,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鮮衣怒馬的舊時光!”
种師道、武柏相視而笑,兩人眼中,竟是泛出了點點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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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棋局
日已西沉,天空已是有了幾分墨藍。浪花拍打著岸邊礁石,夜晚即將到來。
入海口的海沙,與尋常海岸略有不同,這裡的海沙更加細膩,更加柔軟。暮色籠罩中,那個名叫李乾順的少年正是坐在這樣的海沙上,遙望著海天一色靜靜出神,他身後不遠處,則是三位漢子圍坐在火堆旁飲酒聊天。
“大郎大郎!莫要說我當年墜馬的糗事,我倒要問問你,是誰被我姐姐推下水去,吃了滿嘴河泥的?”
“唉,自然是我了。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再也沒敢下過水!溺水的滋味呀,真個難受!”武柏大笑幾聲,忽又是怔怔問道:“少主,靈兒姐……小姐的墓前,可還乾淨?”
“乾淨,當然乾淨!每年的清明祭日,我都要去祭掃的。”种師道飲了盞酒,笑道:“對了大郎,你喜歡我姐?嘿嘿,我可是記得呢,那個時候你看我姐的眼神都是直勾勾的!哈哈。”
“武柏不敢!柏與小姐乃是雲泥之別,柏不敢有此不敬之念……”
种師道搖了搖頭,道:“得了,我看的出來。可惜我姐姐喜歡的是折家小子,而不是你!大郎,這麼多年了,當年那樁事你還沒有放下?”
“我……我放不下。不說了,咱們喝酒,喝酒!”
种師道壓住武柏的酒盞,道:“大郎,當年城都破了,十萬大軍都死在了永樂城中。那時你不過是個小小的親兵,怎麼可能救出我姐?那件事,連我這做弟弟的都沒有自責,你說你又是何苦來哉?”
“道理我懂,可我就是恨我自己武藝不精!喝酒,喝酒!”武柏終於是從种師道掌中掙脫了手腕,將盞中老酒一飲而盡。
“大郎,你醉了!”种師道嘆息一聲,道:“你可是恨夏國人?我瞧你看李乾順的眼神一直不怎麼對付啊!”
武柏醉眼朦朧,恨恨說道:“少主,你不恨夏國人?小姐、老夫人都是在永樂城破時死在夏國人手中的!便是老帥,亦是為憂心夏國犯境勞累而死!”
“坐在我這個位子上,豈敢言家恨?”种師道淡淡說道:“我要做的,便是保住宋夏邊境的平安,能保一年算一年!若是能扶持李乾順上位,宋夏邊境至少可以平靜二十年!你說,我該不該幫他?”
武柏看了一眼遠處那少年的身影,道:“少主,你對這個李乾順就這麼有信心?你能保證他將來上了位,就不會對咱大宋有企圖?”
“大郎,你相信我,沒有哪國的君主願意打一場沒有勝利的戰爭的!”种師道言道:“以夏國的實力,想要吞併大宋簡直是痴人說夢。夏國挑戰大宋,只是一場自殘的鬧劇。可是現在夏國掌權的梁氏家族乃是一群瘋子,他這種瘋子,偏偏就願意做些自殘的事!
所以,我們必須要讓夏國有個頭腦清醒的君主。這樣,即便是宋夏兩國有些爭端,也可以用談判、賠金賠地這樣的方式來解決;退一步講,即使兩國要開戰,也應當是一場適可而止的戰爭,而不是與現在這樣,進行一場無休無止的自殺式的戰爭!”
聽了這些話,武柏悲笑幾聲,捧著酒盞終於是醉倒了。一旁盧俊義嘆息一聲,卻是向种師道問道:“種公,這李乾順是如何找上你幫忙的?”
種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