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吆喝著,這個說是興隆商號的,自家貨物最全,那個說是豐和商會的,自家的價格最低,唯有一個寶仁號的小夥計,喊的與眾不同。
這小夥計喊道:“爺!幾位爺,大熱天的來我們寶仁號坐坐了!蘇杭的春茶給您老沏好了,廣南的酸梅給您冰上了,京東的沙瓤瓜給您切片兒了,秦鳳的紅糕給您裝盤了!幾位大爺,誰家能天天出來買東西呢?甭管幾位爺出門的時候是不是空著手,先上咱們家來解解暑氣才是真格的!”
這番話說的,讓人覺得親切,還讓人覺得有實力。為什麼說他有實力呢?您想想看,大宋東南西北的時令特產他家能及時運到遼國來,還敢免費招待人,這不是實力是什麼?
太史昆聽得高興,一塊大銀餅子往小跑堂的懷中一丟,說道:“得,帶路,去你們寶仁號瞧瞧去!”
進得寶仁號商會大院,穿過一道花廊,太史昆幾人在一間叫做“翠竹居”的廳堂裡坐定。
那小夥計果然不是蓋得,沒過兩分鐘,春茶、酸梅湯、沙瓤瓜、紅糕這幾樣還真就給端上來了。最可貴的是,分量還特別足,連上涅槃營的三個小兵在內,每人都是連盞帶碟的滿當當一大托盤。
小夥計也不推銷東西,只是用心伺候太史昆幾個吃喝。盧俊義捧了茶盞,放在唇邊輕輕一啜,一股子清香頓時潤沁心田。盧俊義雙眉舒展,讚道:“好茶,好茶!比大名府浙人開的茶樓味道還要地道!沒想到啊!在遼國這苦寒之地還能有這等口福!”
小夥計陪笑道:“爺,這都是清明節前的茶尖,用十四五歲的處子掐下來的,當然清香!若是劣等貨色,小的哪敢給您端上來!”
“哈哈哈!甚好,甚好!”盧俊義捻鬚道:“給我包上二斤……啊不,十斤!我要帶回去給李家妹子嚐嚐!”
“喲!爺,”小夥計一副謹慎的模樣,低聲說道:“這春茶一兩便是一貫錢,一斤十六兩,這可就是十六貫啊!您老要十斤……”
沒等小夥計嘮叨完,太史昆已經遞出兩張百貫大鈔,笑吟吟的說道:“只管取來,休要囉嗦。餘下的錢兒,備上副像樣的茶具裝作一齊。”
沒走眼啊!沒白用皇室禮儀招待這夥人啊!兩百貫錢出手都不帶還價的!還有,這個老帥哥不是一般人兒啊!一張嘴立刻就有人給結賬!估計,老帥哥是個大貪官,小帥哥是個送禮的!逮到肥羊了!
小夥計屁顛兒屁顛兒的接過交鈔,轉而又諂笑著對盧俊義說道:“大爺,大老爺,方才我聽說您買茶葉是送給妹子的?我們寶仁號有最正宗的蜀錦,是女孩兒家最喜歡的物件,您老要不要看看?”
“哦?”盧俊義眼前一亮,道:“快些拿來!”
不一會兒,小夥計領著十來個僕人,抱來了五顏六色幾十種布料。這些布料色澤豔麗,做工極佳,所呈現的各式花紋栩栩如生,莫要說是盧俊義了,連現代人太史昆都驚羨不已。
盧俊義呵呵一笑,道:“好!真好!一樣給我來上一卷!”
太史昆心裡面一琢磨,家裡還有金蓮和柳葉兒兩個紅顏知己呢!再者說了,公主護衛隊的尼姑們都還了俗,也不能整日裡穿著一身尼姑袍啊!
於是乎,太史昆大手一揮,也吆喝道:“一卷哪夠!十卷!一樣十卷!”
小夥計聽得都哆嗦了!碰上大官了!碰上鉅貪了!索賄的要一匹,送禮的立馬給送上十匹!
小夥計顫悠悠地說道:“大爺~~,親大爺!這蜀錦可不比尋常的絹布,這個一匹要十貫錢的!”
太史昆哂笑一聲,道:“才十貫啊!便宜!乾脆一樣一百卷得了!”
“一……百匹!”小夥計被嚇了一大跳,弱弱說道:“可是……我們分號裡沒有那麼多存貨呀!”
“唉!那有多少算多少好了。”太史昆搖頭一嘆,道:“對了,你們商號還有什麼好東西?都拿出來瞧瞧!”
小夥計精神一振,道:“我們還有瓷器啊!大宋各名窯的精品瓷器我們都有!”
“瓷器?那個不結實!”太史昆撇撇嘴巴,道:“本大爺喝酒喜歡用結實、沉重的物件,你們這兒有嗎?”
“啊?結實、沉重?”小夥計喃喃說道:“那樣的話……我們倒也有些玉盞、金盞、銀盞什麼的。”
太史昆搖頭道:“太花哨的本大爺同樣不喜歡!哎,對了,有鐵盞沒?”
“鐵……盞!?這……”小夥計傻呆呆地說道:“小人活了二十多年,還從未聽說有人用鐵碗喝酒的哪!那玩意不生鏽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