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所以他們的牙關咬得越緊,自己的性命能夠保留的就越長。如果能夠將心中的秘密掩飾的足夠深,甚至可以用交易的手段換回自己的性命。
太史昆眼睛一轉,道:“那王黼如今在哪裡?”
徐寧道:“被咱們用鐵鏈拴了,還是在大牢裡等您發落呢!”
太史昆淡淡一笑,道:“老徐,附耳過來,聽俺如此這般再用一計!”
…………
自從脫口而出“怎的這就來了”這幾個字,王黼就陷入了深深的後悔中。果不其然,一群士兵破門而入,立刻就將他綁縛成了一個大粽子。不知過了多久,那些士兵用布袋將他的頭臉矇住,一腳踢到了角落中,便再也不去理會。又不知過了多久,又餓又渴且渾身發麻的王黼眼前一黑暈厥過去。
再次甦醒時,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小米粥的噴香。溫暖華潤的米粥湧入王黼的口腔,他緩緩睜開雙目,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厚實的大手。再向上望去,是一張淳樸的面孔,視野稍稍拉遠,才發現施粥人乃是一位極為高大威猛的漢子。
王黼喃喃道:“閣下……是何人?”
威猛漢子溫良一笑,道:“俺姓任名原,江湖諢號‘擎天柱’是也。”
王黼活動一下週身,發現身上綁縛皆以除去,不禁又是說道:“王某身陷囹圄,多虧壯士相救!”
那名叫任原的大漢微笑道:“瞧您,真客氣!除了你身上的綁縛乃是俺的本職工作呀!因為俺得給你換上木枷呀!”
“嗯?重犯戴的木枷?”王黼大吃一驚,道:“這……豈有此理!敢問壯士,您是做哪行的?”
任原笑得格外客氣,用渾厚嗓音溫柔說道:“俺是天京城布政司的公差呀!今兒是太史老爺升堂審案的日子,俺專門負責押著你去受審!”
王黼聽得受審二字,哎喲慘呼一聲,攤在地上頓時動不了了。那大漢任原呵呵一笑,卻是一把將木枷套在王黼身上,大手將他提起,大步流星走出地牢。這任原乃是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巨漢,提著一個王黼就好像是提了一隻小雞,連行路速度都不見得減慢。布政司與傭兵總部本就是兩座相連的建築物,任原提著王黼行了沒一會兒,便來到了布政司的門外。
此布政司不愧為整個天京城的中樞,來此辦事的百姓居然是絡繹不絕,排了一個長長的隊伍將布政司大門堵得水洩不通。任原將王黼放在隊伍的末尾命他低頭站好,便無所事事的哼起小曲來。
王黼等了片刻,不見有人招呼,不禁向任原問道:“壯士,我們這是作甚?”
任原哼哼道:“排隊咯!”
王黼詫異道:“排隊作甚?”
任原哼哼道:“排隊受審咯!”
王黼抬頭向前望去,只見隊伍中有同樣是官差押解的囚犯,也有些相互撕扯著喋喋不休的百姓,甚至還有些覺著狀紙喊冤告狀的。王黼愣了愣,問道:“怎麼我這種身份的,也要與他們同堂策論?”
“策論?什麼策論!你是來受審的,是來聽從發落的!”任原眼睛睜得老大,道:“我們家太史老爺最佩服三國時龐統做耒陽縣令的那一段了!因而老爺素來是將十天半月積累的公案選個日子一口氣打發掉!今兒便是老爺開堂審案的日子,所以啊,你們這些犯了事兒的人都要排隊受審!”
王黼聽罷,驚得目瞪口呆。長長隊伍裡吵吵鬧鬧噪雜不休,他一個堂堂御史中丞,竟是混在其中與小小螻蟻並無兩樣。
捱了足足一個時辰,王黼總算是捱到了太史昆的案前。他抬頭一看公案上的太史昆,居然已是目光遲鈍面帶傻笑。再仔細看去,太史昆的公案之上居然是擺著滿滿一桌酒菜,公案一側兩個師爺模樣的文士,正諂笑一面恭維什麼英明神武,一面給太史昆斟酒敬酒。此刻的太史昆,分明是帶了七分的醉意。
太史昆迷迷糊糊看了眼王黼,含糊道:“死囚!犯了何事?”
王黼胸膛一挺,朗朗道:“趙佶輕佻,用心一偏,疏斥正士,狎近奸諛,不可君天下!為社稷為蒼生,是以吾等志士……”
不料,王黼這話還沒說完,就被任原一巴掌捂住了嘴。那任原從王黼脖子後面翻出一個小牌,渾厚嘹亮答道:“回老爺,是通敵、弒君未遂兩項罪名!”
太史昆打了個酒嗝,道:“師爺,這死囚該當何罪啊?”
兩個獐頭鼠目的師爺異口同聲說道:“回老爺,該當凌遲!”
太史昆傻笑一聲,用酒壺當做驚堂木種種一敲,高呼道:“拖下去,凌遲處死!下一個!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