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軍之前,他的身份只是一個平民,略微富裕點的平民而已。
這樣也就說明了,嵬名阿吳統帥的這支軍隊並不是他的私兵,而是一支混雜這各方勢力的聯軍。這支軍隊有許多稱號,什麼鎮宋軍、定邊軍、靜塞軍、神勇軍、保泰軍,說的實際上都是這支軍隊,其職能就是駐守大宋與夏國的邊境地區。不過在景帝的時期,這支軍隊有一個正式的名字――質子軍。
質子軍的定義是這樣的:党項羌族各個部落派遣出最英勇的戰士,由部落繼承人或是族長本人親自分統而組成的一支軍隊。這支最初只有五千人馬的軍隊曾經輝煌一時,與殺生軍並稱為夏國最為精銳的兩支大軍。
當開國時期的激情漸漸退卻,當昔日求生存的部落變為今日糜爛的世家,質子軍也就漸漸失去了往日的雄風。軍隊的意義不再是為了開拓疆土,而是成為了謀求官職的跳板。質子軍中每一個官職都會成為中小家族謀奪的物件,而作為質子軍的最高統帥,則無疑是一個可以引發家族火併的職務。
為了避免這種慘劇發生,為了加強梁氏對質子軍的控制,當年的梁太后選擇了這樣一個辦法:把質子軍的統帥交給一個局外人,一個置身與各家族紛爭之外的局外人。
最終,經過多方衡量,梁太后將統帥的位子交給了一位宮中侍衛――英俊瀟灑、勇武過人、精力充沛、床技嫻熟的平民侍衛嵬名阿吳。這樣一來,質子軍又多了一個難以啟齒的稱號:面首軍。
明白了這支軍隊的由來,我們就可以轉回話題的開始了。糧食的匱乏只是令幾千個士兵開了小差,而這支擁有五萬兵馬的軍中的絕大多數人,選擇了觀望。
皇帝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無能,皇后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樣英武。各個中小家族的族長、家主密信紛紛送往了質子軍,接到密信的質子軍中級軍官們則是帶領著自己的手下,趁著茫茫夜色離開了興慶府。
無論是誰掌握了政權,這些中小家族都不會得到太多的實惠。但是一不小心幫助爭奪皇位失敗者做了點得罪人的事,等待這些家族的將會是滅亡。凌遲、車裂、誅九族,這些刑罰本就是為失敗者準備的。
最終,在兵法家朱貴的建議下,在梁皇后的批准下,嵬名阿吳率領著六千餘部駐進了興慶府。
形勢到了這一步,假如說李乾順真的會退位,皇帝真的會從四位競爭者中選一個的話,這個名額無疑會落在梁乙堯的名下。這是因為,興慶府中目前最強大的兵力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此前,興慶府周圍駐紮了二十餘萬大軍。沒藏、野利聯軍五萬人,嵬名阿吳五萬人,仁多氏十萬兵馬,還有一萬梁家軍。
如今,沒藏、野利聯軍加起來只剩了三千名缺衣少食的殘兵;嵬名阿吳有六千名左右搖擺不定的邊軍;仁多保忠勉強維持了七千兵馬的生計;而梁家軍仍然保持了一萬人的戰鬥力。
這就叫本事,當別人連飯都吃不到的時候,梁家軍所有計程車兵每餐都可以吃到營養豐富的肉類、蛋類、以及豆製品與花樣繁多的主食。而這樣的食物,在梁家軍的大本營、距離興慶府只有二十里的梁家堡內還儲藏了許多許多。
這就是一個把握朝政數十年的大家族的實力。俗話說狡兔有三窟,而梁氏一族也有三個據點:梁園、皇宮與駐紮軍隊的梁家堡。
今日已是七月初六,一種濃厚的挫敗感籠罩著整個皇宮。紫金面具下是一個什麼表情沒人能夠看得出來,但是她沙啞的聲調卻出賣了她失落的情緒。
“朱郎,我該早些聽從你的勸告的!當時我怕成為眾矢之的,因而沒有下令封鎖城門,如今,我們的局面已成兵敗如山倒之勢。這一切,都怪我。”
“不,我們還沒有敗。”朱大貴柔聲道:“分則敗,合則勝!逃跑計程車兵都是些底層計程車兵,而真正的精銳依然是駐紮在興慶府內。只要我們能將城中的兵馬擰成一股繩,未必就會敗給乾順。”
梁皇后喃喃道:“重新整合梁氏的力量,一鼓作氣拿下仁多的殘部,重新將興慶府掌控在我的手中,而後……待到明日乾順領兵來召開什麼退位大典的時候,我率領精兵,直搗賀蘭山帝陵大寨,將乾順的老窩摧毀,然後,糧草重新掌握在我的手中,失去計程車兵會再次投靠於我,而李乾順,依然會變成從前的李乾順……朱郎,是這樣麼?”
朱大貴微微一笑,道:“阿吳大哥,您有什麼見解呢?”
大殿一角中,一位英俊的中年將領對朱大貴回應了一個惺惺相惜的微笑。
沒錯,就是惺惺相惜。嵬名阿吳與朱大貴,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