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對得起“廢舊”二字,破破爛爛的校場圍欄內有一大半的土地已經被農民伯伯種上了菜,只有角落裡堆放的幾個半截箭靶,依稀證明著此地原先的用途。
校場一端有個塌了半截的的土胚屋,屋外守著三四個忠勇營軍服的兵丁。多日來的相處,這些兵丁已經對太史昆非常熟絡。兵丁們對太史昆抱拳施禮,為他讓開了一條道路。
方一進屋,太史昆就看見了蹲坐在地上的張邦昌。這廝的腦袋上套了個黑布袋,兩隻胖嘟嘟的小手被一條牛皮索緊緊縛住。
太史昆嘿嘿一樂,就待去揭黑布袋。沒想張邦昌腦袋一縮,讓太史昆揭了個空。
張邦昌悶聲說道:“好漢,別揭頭套!帶著頭套我瞧不見您,您也省了事後殺我滅口的麻煩!”
太史昆聞言一樂,果真沒再去揭頭套,而是伸手解開了縛著張邦昌的牛皮索,笑道:“好小子,挺識相麼!”
張邦昌兩隻手一被解放,立刻從懷裡掏出個巴掌大的冰種玉佩,恭恭敬敬遞給了太史昆。這廝說道:“好漢!這是小人孝敬的一點見面禮!小人家中頗多餘財,好漢只要放了我,想要什麼您只管拿取!”
太史昆見了張邦昌的種種舉動,不禁暗忖:這小子看似貪財,但遇上事情還真敢花銷!若此次來真定府的是真高俅,恐怕這小子還真能成點事!
太史昆冷哼一聲,道:“錢財這等東西,你看不上眼,我也看不上眼!我捉你來,是想問你幾件事情!”
張邦昌聞言,立刻介面到:“好漢放心,您問什麼,我都如實回答,只求您別讓小人吃那皮肉之苦!”
太史昆道:“好!我來問你,你怎麼學會女真文的?”
張邦昌果然決斷,他連想也沒想,立刻答道:“家父還在世時,曾在萊州浮游島上救了個落海的女真人。此人感懷家父的恩情,在小人家中做了五年的下人,小人的女真文便是跟他學會的!”
太史昆又問道:“那王宗又是何人?你如何與他搭上線的?”
張邦昌答道:“王宗他自稱漢人,實則是個女真人!在我沒有成為經略府師爺之前,曾在我家為僕的女真人就時常來找我,求我幫他翻譯一些典籍。我當上師爺,掌管了文庫後,他便給我引見了王宗。王宗真實的姓名,我是真的不知道!”
太史昆又問道:“那你又是如何攀上文博正的?如何能接觸到種種機密圖樣的?”
張邦昌答道:“是為了軍械庫內的軍資!若要取出軍械庫內的軍資,須得有經略公文博正與轉運使劉成奇兩人的手簽印信才可!
文博正想倒賣軍資,卻苦於沒有劉成奇的印信。恰巧小人能臨摹各種筆跡,會偽造印信的法子,因而文博正才會垂青於我,讓我掌管經略府文庫!”
“文博正倒賣軍械庫內的軍資?”太史昆大吃一驚。若是順興商號那個勢力已經滲透到經略公這個等級上,那無疑說明大宋的整個北部防線已經是風雨飄搖了!太史昆問道:“文博正都販賣了什麼軍資?”
“這……那些守城器械的名稱我也說不大上來!”張邦昌遲疑道:“反正就是些床弩、火炮一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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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敵人:完顏宗望
【報名學才藝,多少得知道點底子。想唱搖滾學了花腔,你可以叫朋克,可我想學馬戰卻……唉,我該去澳門學賭馬的!————摘自《昆哥日記》】
文博正居然連床弩、火炮都賣了?那真定府還有什麼?太史昆只覺得頭皮一陣發涼。
沉思片刻,太史昆問道:“文博正知道你販賣機密給女真人的事情麼?”
張邦昌遲疑道:“也許……他並不知道!我接手經略府文庫時,裡面亂的很!那些機密圖樣、儒家、道家的典籍,以及各種兵、曆法都混雜在一起,我花了半年的時間才將它們整理歸類!我覺得,那文庫最少得有兩年沒人管理了,也許文博正根本就不知道文庫裡都有什麼!”
一個經略公,居然連文庫都懶得管?這些官員不都是些文化分子麼?太史昆搖頭輕嘆。
大宋官場的**,以太史昆目前的實力來說,是管不了的。況且太史昆是現代人,什麼貪腐的花樣沒聽說過?所以太史昆根本也不想去改變大宋的這種風氣。
太史昆又問道:“百嶺集馮家老爺子遇害,是你下的手麼?”
“不是!絕對不是!”張邦昌趕忙辯解道:“王宗讓我幫忙弄火龍丹的配方,於是我藉著文博正的名號去馮家詐取。豈料馮家也沒有這張方子,於是我就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