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又來入侵。面對這種危機,大家團結一心都來不及,開山,你居然還想挑起蕃漢矛盾,將他杖五十。”
那衙役將開山按在地上狠杖了五十下。
開山打得叫爹叫娘,王巨沒有理他,說道:“從此以後,不論漢蕃,皆不得欺凌對方,更不得越界,試圖侵佔對方的地界,否則本官一律不得饒過。還有開山你,這是初放,下次再犯,本官當仗你一百。再犯,本官定判你一個流配牢城。”
識破了,開家寨的百姓慚愧地退下,幾十名蕃子站在哪裡歡呼。
王巨又找來石灰,命令兩族長者過來,替他們再次畫好地界,又命令一些丁壯找來棘刺載上。
一件糾紛就處理好了。
王巨並沒有讓他們鬧到衙堂上,甚至因為他強大的震懾力,連盜賊都離得遠遠的,一度導致華池的監牢空了大半年之久。
但做到這一步,不僅是做事公正,也是用了心的,不然也不會有那個小老子的稱喟。
回到家,王巨說道:“冬至到了,你們也要回去了。”
“好來。”李妃兒答道。
“還有,若想來,明年春暖花開再來吧。”王巨說道。雖然他們定了名份,這是民風開放的西北,王巨總感到有些怪怪的。
“那,那……”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還有一年時光,難道你等不及嗎?”
“你才等不及呢,”李妃兒時常被王巨開玩笑,習以為常,現在臉皮厚了,便不滿地說。
李妃兒便收拾行李,王儲說道:“大哥,沒想到修了這條路,大戰來臨時沒有派上用場,倒是方便我們來去。”
“三弟,未必。”王巨忽然停下,說道:“三弟,你改一個名字吧。”
王巨那個從未謀面的父親替兄妹三取三個名字也有“深義”的,王巨才出生時,比普通嬰兒重,所以取了一個巨字,又取了一個大牛的小名。到二妞出生時,又隔了好幾年,出生得有些晚,於是化名為王娩。到三弟出生時,這時代嬰兒成活率不高,因此取了一個名字王儲,意思是王家的儲備接班人。
當然,這個名字也不會犯禁,唐朝有一個進士詩人名字就叫王儲,除非一種情況犯禁,那就是與皇帝同字同音,比如陳旭,趙頊當上皇帝后,他發現自己的旭與頊音節差不多,於是避諱改為趙升之。但不改也不會有人怪罪他,除非他名字不是陳旭,而是陳頊,那必須要改了。
可小心總是好的,特別自己以後想做事,還想做一些很多人不高興的事,因此三弟這個名字最好改一改,反正名字只是一個代號,沒什麼要緊的,因此想了一想說道:“這樣吧,你改一個名字,叫王崇。”
“王崇?”
“山宗崇,就這個名字吧。”
“為什麼要改名字?”
“可以姓王,但大臣不可以做王,所以能姓王,不能有王儲。”
“好吧,那就改名王崇。”王儲也無所謂,反正大哥做官了,凡事得要小心。
“妃兒,你回去對你父親,對朱員外說一聲,那個私商退出來,包括燒酒與佛經,不與西夏人交易了。”
“為何?”
“朝廷下了詔令,取締了互市,同時嚴禁與西夏人私商。環慶路的善後進入了尾聲,但蔡公不便直接讓我們退出,但委婉地說了。”
實際蔡挺同樣需要一些額外的錢帛,與馬無關,一是王巨那種訓練他十分欣賞,這就需要錢來刺激將士,二是整個環慶路不合格的鎧甲武器還有許多,蔡挺也想全部換下來。正好繳獲了大量西夏鎧甲,但必須重新冶煉鍛打。所以他派出的那些人手還沒有撤回來,繼續活動在長安到渭州秦州一帶,協助朱李兩家大肆將燒酒向吐蕃那邊傾銷。
然而他也知道王巨還需要不少錢,那麼多野利族人要安頓,靠朝廷撥下來那點獎勵是不夠的,還有這個縣學,所以不大好意思開口,不能吃飽了,鬍子一抹就走人吧。
不過王巨也同意了,他畢竟是官員,能用一些小手段,比如種世衡訓練蕃兵,同樣用了些小手段謀得一筆錢帛刺激蕃人訓練的,但不能頂風作案。
“大哥,那是燒酒與佛經。”
“三弟你是說它們與茶葉布帛不同,那邊的人必須要喝茶葉,要穿衣服,就不要說銅錢與生鐵了。”
“正是此意。”
“如果都按照你這樣的想法,西夏人禁止皮毛,禁止馬匹牲畜,只售青鹽,我朝會不會喜歡?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才是交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