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減,朕則不用避嫌也。”
這個黑窟窿,幾個宰執都有些心虛,於是都唯唯唯諾諾。
隨後賜宗室近臣,又說:“仁宗御天下四十餘年,宮中內藏庫富饒,故遺留優厚,先帝御天下才四年,難比仁宗,然不可無也,故所賜減嘉佑三分之二。”
有,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了。實際國庫虧損,與內藏庫關係不大,兩個系統,然而這個錢不能亂花。
隨後又讓一個舅舅去了西夏。
準確說是趙曙的舅舅,高滔滔的叔父,高遵裕。
與想保住自家地位的另一個舅舅曹佾相比,高遵裕可爭氣多了。但正是他這次出使的表現,以及後面的一些表現,卻真正將趙頊坑苦了。
高滔滔做了天下之母后,高遵裕一直呆在鎮戎軍做都監,一呆就是數年之久。
趙頊下詔讓內殿崇班魏璪補賜治平三年冬服,高遵裕為告哀使,並且帶了一道詔書過去,大意就是你們原來那個西夏國主不是一個東西,先帝好心好意,與你們西夏修好,重開互市歲賜,但你們那個國主卻屢屢興兵,侵犯我大宋。先皇帝心存寬恕,大順一戰過後,只派使詰問,沒有派兵討伐。今天你們小國主已立,朕也剛剛即位,包荒在唸,希望與你們西夏復修堅好,既往不咎。
高遵裕到達宥州。
梁氏以孤兒寡母為名,沒有迎接,派了王盥為受命使,並且有意穿著吉服來相迎。
無他,以往宋朝使者表現太不給力了,甚至醜態百出,回去後有許多人還主動替西夏隱瞞。
不過這次高遵裕表現很給力,立即責問。
大順城一戰,西夏終是大敗的,宋朝雖然死了一個皇帝,可新皇帝登基了,西夏也害怕萬一,況且新皇帝一即位,立即重給歲賜,這才是西夏眼巴巴最渴望的。
李盥迫不得己,只好易服跪迎。
然後替高遵裕設宴款待,就談到了大順城之戰,李盥答道:“他們是一群剽掠之輩,非是我國官兵。”
高遵裕氣樂了,問:“汝國能有多少百姓?居然有十萬剽掠之徒?”
“國家困窘,剽掠之徒自然凡多。”
“你主寇邊,扶傷而逃,難道這又是虛妄之言?官家仁慈,刻意將汝主之手帶來,若是剽掠之輩吾當扔於野外喂於野犬!”
高遵裕說著,將那隻龍手拿了出來。
小子,敢不敢說這不是李諒祚的小手!
李盥十分尷尬,最後蠻橫地說道:“王人蔑視下國,敝邑雖小,也有控弦十數萬,亦能以之與君周旋。”
高遵裕大怒,這個人同樣是一個激進派,他喝叱道:“我主天縱神武,勿得狂傲,否則必然派大軍誅伐西夷。”
奶奶的,都是一群什麼人哪,敗得這麼慘,還不知悔改。
梁氏在屏風後悄悄觀聽著,聽到這裡,派人暗中搖了一下手。
宋朝要時間實現政權平穩交替,西夏也要時間來恢復。
實際有一條訊息已放在宋朝案頭,李秉常即位以後,梁氏垂簾聽政,派使向契丹告喪,卻沒有派使向宋朝告喪。這也罷了,梁氏書臨朝,書御殿,書稱制。這不是國主,而是太后與皇帝禮了。
但趙頊也無奈,不是他做了皇帝,就實現了平穩交接。
國家如此,乃是宰執不堪用之故,但是韓琦執政十載,樹大根深,想要換掉,十分不易,因此這時趙頊需要一個很好的環境,所以先行忍受著這股氣了。
李諒祚身死,一辱,受高遵裕之氣,二辱。
梁氏也忍了,又派出使者薛宗道前來告喪,撈點好處吧。給歲賜還不行哪,必須重開互市。
…………
就在大家將注意力吸引到趙頊登基之事上,王巨返回了陝西。
鄭白渠實際是兩渠,一為鄭渠,一為白渠,鄭渠就是以秦國鄭國渠為主的灌溉系統。
西起仲山西麓谷口,也就是涇陽縣西北開始,在西麓谷作石堰壩,利用西北微高的地形,攔載涇水入渠,向東伸展,又將沿途的治水、清水、濁水與石川水收入渠中,一直注入北洛河,乾渠總長三百華里。
這個真不容易,特別是在秦國那個落後的年代,僅是這個海撥的測量,那就需要大智慧了。
就是現在王巨帶著前世的知識,測量各河段海撥高度,仍是一個艱難的課題。特別是這樣的要渠,那怕相隔幾百裡,高度誤差也不能超過一米,否則就會出現大問題。
這條渠現在不能開發了,地形變了,可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