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劉指使恐怕不易,他終是一個知縣。就看他能不能看出劉指使的能力平庸,貪得無厭,然後向孫公反饋。但我倒有些擔心,若是這個知縣真如傳聞中的那麼驚豔,我們那件事……”
其他的不怕,就怕那兩樁兇案洩露,胡謙又看著武魁問:“前幾天你回家去了一趟,官府有沒有查問張偕?”
“林知縣問過了,不過張偕應對自如,林知縣也沒有太懷疑,問得少,隨後讓張偕回去。”
“還要得虧三德子,那天晚上若不是三德子堅持,將趙家的貴重細軟捲走,趙母手中有了錢,還能收買官吏查下去。”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不是查不出來,而是官府想不想查出來。如果不想,那怕皇宮中鬧出刺客案也會不了了之,如果想,即便他們做下的這個案子,照樣也能查出來。
胡謙說完又伏在堡牆上朝外看。
姚兕與李三狗比了一下手腕,英雄惜英雄,相談甚歡。李三狗說道:“你是一條漢子,有些埋沒了。”
“你也是一條漢子。”
“我老了,混光陰罷了,若非王知縣一再相請,我也不會出來。不過姚巡檢,你機會來了。莫要小視了王知縣,在他身上沒有辦不到的,你會看到一個又一個奇蹟。”
“你們不要相互誇,又誇我,我們還是說一說正事吧。”王巨道。
胡謙自然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知道姚兕平時人很傲氣的,沒承想只一會兒,便讓這個小知縣攏住了心,一邊在說話一邊還不停地大笑。有一個好官大家喜歡,可是胡謙卻略帶憂色地說:“就希望這個小知縣千萬不要多事吧。”
PS:說一下物價,治平時朝廷也因廣銳與蕃落缺馬而給錢買馬,一匹馬給三十貫,因為錢給得少,買不來,於是升為三等馬即給錢三十五貫,錢增加了,馬檔次下降了,還是買不來馬。醫工李生花了一百五十貫才買回來匹良駒。但劣馬價格便宜,日本僧人成尋在開封花了十九貫,加八百十五文錢的稅,買了兩匹馬,那是差馬,與戰馬無關。元豐時本應得到熙河馬價會便宜,可王安石悲催的保馬法來了。本來北方契丹馬便宜,只有二十貫,結果漲到了一百貫。朝廷多次出手強行用低價打壓,始終壓不下來。後面可能會寫到,可能不會寫到。
牛的價格也在上揚,開始是三貫,這時在五貫,北宋末年漲到七貫,甚至十貫。這是非正常價格,如果殺牛取肉,那得好幾十貫。
驢比牛還貴,十貫左右,騾子更貴。
羊在京城三貫一頭,於西北官買羊價給錢五百文,但這是官價,市價一貫左右。
豬最賤,北宋初一頭豬隻值一貫錢,不過治平時物價上漲了,後來一頭養了幾個月的小豬便要一貫多錢,因此大約在兩貫多,西北要稍便宜一點,不到兩貫。
第一六二章立威(下)
張玉匆匆趕到華池鎮,王巨已去了荔原堡。荔原堡乃是華池縣重兵之地,並且還有兩營振武軍卒。同是振武軍,但不是一營之軍,可是王巨與振武軍有過過節,這讓張玉更擔心了。
於是他匆匆騎馬又衝向荔原堡。
到了荔原堡看到堡外人山人海,聚集著無數兵卒以及強人、壯馬。
張玉腦袋一下炸開,連忙擠了進去問。
一個老兵告訴他:“張總管,王知縣與姚巡檢正在閱兵。”
“閱兵?”
“恩,是說讓我們練一練,讓這個新知縣過目一下。”
“那就好,”張玉鬆了一口氣,在人群中找到了王巨與姚兕。
王巨正在與姚兕觀看,一看官兵,包括那營蕃落軍,二看強人,然後看他們的箭術,棍棒刀槍技藝。
“蕃落軍馬也這麼少?”
“慶州多是梁峁地帶,缺少平坦的大谷土塬,養馬不易,所以蕃人的馬數量也不多,即便有了,也有許多蕃人謀利,用它來換回部族中需要的物事。”姚兕答道。
不僅慶州蕃人,就是西夏那邊馬的數量也不多。
多,可西夏幾乎全民皆兵,手中也不能缺少戰馬。而且河套雖平坦,但從唐末後水土進一步惡化,不利於牛馬的放牧了。若是西夏不立國,不設定那麼多軍隊,那麼戰馬是足夠了,甚至還會多餘,就象五代那樣,年年向中原獻戰馬,討賞賜,一度讓中原王朝禁止這種獻馬。然而立國了,馬匹數量也緊張起來。慶曆戰爭爆發,元昊為了支援更多的騎兵,再加上與宋朝私商換來緊缺的物資,不得不用青鹽向遼國夾山哪裡的各部族交易大量馬匹過來。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