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送馬來的王老鑿說,我的那匹黑馬要比他的那匹白馬好多了,但是我還是跟李司令員換了。你想想啊,就哥哥我這英俊相貌,那出門得騎白馬才像話——白馬王子嗎。就是有一點,我一上馬的時候這匹白馬就呲牙,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它對我有意見,正準備輪鞭子抽它,結果旁邊王老鑿告訴我,你小子該減肥了。
王鶴和我一樣,騎的也是一匹白馬,這小子在馬上還跟我扯文詞,搖頭晃腦在那裡說什麼這叫“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我靠,就他那皮包骨頭樣還颯沓如流星?我看是喪門星還差不多,哪比得上哥哥我珠圓玉潤啊,哈哈。
魏元坤這小子挑選的坐騎令我大跌眼鏡,他讓打算跟我們一塊去延安看看新鮮的王老鑿幫他用馬從八路那裡換了兩頭叫驢回來,他一頭,王芳園一頭。他還一本正經的跟我們說:我不是一個媚俗的人,我之所以放棄騎馬改騎驢,是因為我想過一種休閒的生活。我靠,騎驢就叫休閒?一看這小子就沒怎麼休閒過,在旅遊的地方騎馬騎一圈可是最少要花十塊錢呢,哪像現在這樣,隨便騎。說他是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你見過那個旅遊景點有騎驢的?
王芳園之所以不騎馬改騎驢,原因很簡單,她說她有恐高症,騎馬頭暈,害怕自己掉下來。沒關係嗎,你可到哥哥馬上來,讓哥哥抱著你嗎,有哥哥這寬闊的臂膀,保證不讓你從馬上掉下來——不過這話我可沒敢當著她的面說,因為郭秀蓮那個變態娘們就在她旁邊,我倒不是怕她郭秀蓮,不過是……咱得為自己子孫後代的安全考慮一下嗎。這唬老孃們一直都是很不講究,直接往人老二上招呼。
在山裡面行軍了一天,我這才知道,魏元坤這小子真的是狡猾狡猾地。我終於明白這小子為什麼騎驢不騎馬了,感情這根據地都是山區,馬在好他也跑不開,有些陡峭的山路騎馬根本上不去,只有下馬繞行,而毛驢就沒有這樣的問題。而且更重要的是,一天馬騎下來,我大腿內側都給磨破了,再看看王鶴,呲牙咧嘴的也不比我好多少。宿營的時候魏元坤看到我們倆這樣,突然放聲大笑,接著對王芳園和郭秀蓮悄悄說了一句話,之後弄得王芳園滿臉通紅,接著偷笑起來。倒是郭秀蓮這個大傻丫頭沒有心眼,直接指著哥哥我跟王鶴在那裡大笑著喊道“哈哈哈哈,張昕和王鶴被破處了!”當時,弄得我們兩個很尷尬。
為了報復,在吃晚飯的時候,我打算對魏元坤發動了突襲,把他的窩頭搶走一個在說,雖然哥哥我也有窩頭,但是以哥哥我這能撐船的宰相肚,在多裝一兩個窩頭還是不成問題的。本來我打算拉上王鶴跟我一塊幹,但是王鶴說,我的夠吃了,不想跟我一塊搶。我靠,不來就不來,到時候我還少分一份呢。
當我開始突襲的時候,我才發現魏元坤這小子一直都保持著我們弟兄的優良傳統,那就是時刻防備有人來搶他飯碗裡的東西,這小子有句名言“你搶我老婆我可能不說什麼,但是你要是搶我飯碗裡的飯我跟你玩命!”從託兒所時就是這樣,一直到現在都是如此。看見我朝他撲了過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將窩頭塞進袖子裡,很快我們兩個就為了一個窩頭扭打了起來。本來嘛,哥哥我的武力一般來說要比魏元坤高上那麼一點點,但是由於魏元坤這小子比較卑鄙陰險,所以像我這樣喜歡打堂堂之陣的正義人士跟他打仗肯定是要吃虧的。這不,眼看著我就要把他的窩頭給搶過來了,他突然喊了一句“王芳園,你露點了!”然後趁我回頭看的機會一把給我摁倒在地上,而當我費盡力氣扳回優勢的時候,他又喊了一嗓子“誰掉地上一塊大洋啊!”接著又把我給壓到在地上。我們兩個在地上滾了十多分鐘都不分勝負,要不是後來李向陽這小子實在看不過去了,說“你們兩個趕緊起來吧,要不然我把我窩頭勻你一個。”我才不放手呢。但是當我起來以後,我發現王鶴這小子正守在我的飯碗旁邊,滿嘴都是窩頭渣。嘴裡還唸叨:“吃的真飽。”***,這小子把我的那份都給吃了!
王鶴差一點就被我給掐死。
餓著肚子到了天亮,我這才見到糧食,我現在恨死王鶴了。不過更讓我恨的事情發生了,此刻我們已經走到了根據地的邊緣,按照李向陽的說法,馬上就要進入敵人的控制區了,這意味著隨時都可能遇到戰鬥。這意味著,我們再也不能在晚上放心的睡覺,意味著我在也不能在行軍的時候唱我最喜歡的那首《風雨無阻》了——雖然我唱歌的時候旁邊的人都直捂耳朵,但是這也比魏元坤唱的那首雪村的《抓賊》要好很多嗎。雖然馬上就要離開自己人的地盤了,但讓我們欣慰的就是,我們的護衛隊伍又有了增加,一支三十多人的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