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真心去愛!我支援你們,跟你們站在一起。”
“亂點鴛鴦譜!”方步亭急了,大聲嚷道。
客廳裡,程小云的手還按在剛擱下的電話筒上,望了望方步亭,又望向謝培東。
“備車,我這就過去。”方步亭說著就往客廳門走去。
“步亭!”程小云急得直呼他的名字。
方步亭站住了。
程小云:“何校長說這是兩個孩子自己的意願,是自由戀愛,他不干涉,也希望我們不要干涉……”
“他一個書呆子,你也聽!”方步亭憤憤地轉身,看著程小云,這才知道自己不冷靜了,把目光轉向了謝培東,“自己的得意門生在身邊搞間諜、玩政治,一點兒都不知道,整天民主自由,還什麼自由戀愛,把木蘭往火坑裡推嘛……”
謝培東心裡比他還急,此時卻一句話也不能接,只望著方步亭拿主意。
方步亭:“這樣。小云去見他,好好談孟敖和孝鈺的事。我去見梁經綸。”
“行長。”謝培東必須問了,“你見梁經綸怎麼說?”
方步亭:“他是太子黨的人,我就問他,還要不要在北平搞幣制改革了。想要我這個行長配合,就離我們家木蘭遠點兒!”
“這應該管用。”謝培東的感動完全是真的,“只是梁經綸現在是跟孟敖在一起,行長也不好去……”
方步亭:“你也是個呆子。打電話,叫孟敖去何家,就說何副校長要見他。打呀。”他望向了程小云。
程小云拿起了電話,又問:“哪個號碼?”
方步亭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燕京大學外文書店,問電話局。”
“知道了。”程小云立刻撥號。
方步亭又對謝培東:“你還待著?叫小李備車,我和小云一起走。我在外文書店下,小云去何家!”
“好。”謝培東疾步走了出去。
外文書店二樓房間的電話並不猝然,竟是自己的先生將方孟敖叫去了,梁經綸便有被猝然拋在這裡的感覺。
曾可達也要走了,既不問何其滄為什麼將方孟敖叫走,也不說方步亭來見自己該說些什麼,只是伸出手握別。
梁經綸連抬手的意思都沒有:“可達同志,你也要走了?”
曾可達臉上掠過一絲尷尬,接著又嚴肅了:“經綸同志,時局維艱,組織永遠在你背後!接受考驗,好好跟方步亭談吧。”手還是伸在那裡。
梁經綸依然不握:“我當然要接受考驗。現在,我只希望可達同志也留下來,一起跟方步亭談。”
“什麼?我能跟方步亭談嗎?”曾可達的手收回去了。
“那就請可達同志指示,我怎麼跟方步亭談。”
“代表何副校長,跟他論證幣制改革的方案。”
梁經綸滿目蕭然:“到現在,我還能代表何副校長?”
“什麼意思?”
梁經綸:“何副校長是民主人士,我可是鐵血救國會的同志。”
曾可達望向地面,又抬起了眼:“方步亭現在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
梁經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這個時候突然來見我,絕不是跟我談什麼幣制改革。”
“不管他談什麼,你只跟他談幣制改革。”曾可達當然知道梁經綸此刻內心的糾纏,可自己不能陷入這種糾纏,說完這句立刻向門外走去。
走出門,曾可達又突然停住了,慢慢轉回身。
站在門外,他發現梁經綸不知何時也轉了身,在望著窗外。
“經綸同志。”
梁經綸又慢慢轉過了身,只望著他。
曾可達:“我剛才說了,組織永遠和你在一起。現在,我代表鐵血救國會,重申一下建豐同志今年3月的指示:‘目前國民黨已經徹底腐化,毫無戰鬥能力,失去全國人民的擁護,而共產黨赤化不適宜中國。中國的未來應該屬於我們有志氣、有犧牲精神的青年們,這些青年一旦組織行動起來,就可以灑熱血、拋頭顱!’團結好方孟敖,執行‘孔雀東南飛’行動。”
“方孟敖如果真有共產黨的背景呢?”
“不能再糾纏這個問題了!”曾可達的手短促地劈了一下,“建豐同志的指示已經很明確,‘用人要疑,疑人也要用,關鍵是用好’。”
“怎麼用好?”梁經綸此刻竟也如此固執。
“學習建豐同志,不要兒女情長!”曾可達必須點破梁經綸心裡那一層隱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