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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軍們所有的20%股份給徐鐵英。原本準備到了北平見機行事,萬沒想到徐鐵英如此迫不及待,自己一下火車就被他的人看住了。現在竟不顧一切,親自登門,要當著方步亭敲定這20%股份的轉讓。心裡十分憎惡,也十分為難。答了這聲“是”又沉默在那裡。

徐鐵英竟然還不回頭,兀自觀賞著窗外的夜景。窗外有什麼夜景好觀?

“徐局長。”崔中石不得已叫了他。

“嗯?”徐鐵英假裝被崔中石喚醒的模樣,慢慢把頭轉了過來。

崔中石:“北平分行的很多事,我們行長都是交給我在管。有些事我必須請示行長,有些事我必須瞞著行長。不知道我這樣說,徐局長體諒不體諒?”

“你們銀行辦事還有這個規矩?”徐鐵英假裝詫異,“有些事下級還必須瞞著上級?這我倒要請教。”

這就不只是逼著崔中石攤牌了,而且是逼著方步亭表態了。

“請教不敢當。”崔中石突然顯出了精明強幹的一面,“比方說國產、黨產如何管理,如何使用,我一分一厘都要向行長請示。牽涉到方方面面的私產,我能不告訴行長就不告訴行長。有些錢是拿不上臺面的。哪天有誰倒了黴,上面要追查,那都是我的責任,與我們行長一概無關。徐局長,我說明白了沒有?”

徐鐵英在崔中石手裡拿錢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而崔中石以往與自己打交道都是春風和煦,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綿裡藏針。

徐鐵英被他頂住了,慢慢望向方步亭。

輪到方步亭看夜景了,他的頭望著窗外,毫不理睬徐鐵英這次投來的目光。

徐鐵英只得又望向崔中石。

崔中石:“徐局長,剛才我們行長說了,我們北平分行說過的話要算數。你放心,我對你說的話一定算數。但請你不要讓我為難,更不要讓我們行長為難。”

“沒有什麼事能讓我為難。”方步亭眼望著窗外突然接言了,接著他站了起來,“這裡的夜景不錯。徐局長多坐坐,你們慢慢談。我先回避一下。”

方步亭竟然撂下二人,獨自向門口走去。

這是什麼話?算怎麼回事?徐鐵英這個老中統被方步亭軟軟地刺了一槍,下意識地站起來,蒙在那裡。

崔中石快步走到門口,替方步亭開了門。

方步亭走出門。

崔中石輕輕關上門,獨自返了回來:“徐局長,那20%股份的事,我這就給你交代。請坐!”

方邸洋樓二樓謝培東房間。

“不喝茶了,再喝茶今天晚上更睡不著了。”方步亭止住謝培東,然後在一把藤椅上坐下,習慣地望向條桌上那幅照片。

照片上左邊坐著的是比現在年輕得多的謝培東,右邊坐著一個清秀端莊的女人,顯然是謝培東的妻子,仔細看竟有幾分神似方步亭。二人身前站著一個小女孩,就是現在已經長大的謝木蘭。

“十年零十一個月了吧?”方步亭突發感慨,“我總覺得步瓊還在人世。可怎麼就一點兒音訊都沒有呢?”

謝培東端著藤椅在那幅照片前放下,面對方步亭坐下的時候剛好擋住了那幅照片:“內兄,你我都老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都過去吧。把幾個小的好好安排了,我們哪天去見她們時也算有個交代。”

方步亭只有這時才覺得這個世上還有個人可以推心置腹:“記不記得當年步瓊要嫁給你我不同意的情景?”

謝培東苦笑了一下:“那時候我是個窮學生,方家可是世族,行長也只有這一個妹妹,當然想她嫁給你的同學。”

方步亭:“還是我那個妹妹有眼光,嫁給你比嫁給誰都強。可惜她沒這個福分,國難一來……不說了。木蘭睡了嗎?”

謝培東:“傍晚跟孝鈺走的,八點來電話,說是今晚在孝鈺家不回了。”

方步亭:“木蘭這孩子呀,跟她媽一個性格。二十的人了,不能讓她由著性子來,尤其當此時局,得給她考慮下一步了。”

謝培東面呈憂色,點了下頭。

方步亭:“你覺得孝鈺這孩子怎麼樣?”

謝培東:“百裡挑一。何況是世交。”

“知我者,培東也。”方步亭身子向前一湊,“我準備向其滄兄提婚,讓他將女兒嫁給孟敖。你看這事有幾成把握?”

謝培東立刻嚴肅道:“就現在你跟孟敖的關係,就算有十成把握,他們結了婚怎麼辦?”

方步亭:“去美國!還有木蘭,一起去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