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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到她手上拿著玉佩,臉色瞬間一白,顯然十分震驚。

完蛋,被發現了!葉香偶緊張到心臟都快吊到嗓子眼了,結結巴巴地開口:“裴喻寒,我……我……”手指不受控制地一抖,半月玉佩從手中脫落至桌上。

裴喻寒見狀上前,趕緊將玉佩拾起,仔細檢視是否有磕損的地方,大概是沒事,他輕微鬆口氣,用袖子輕輕拂拭一番,重新擱回匣內,爾後目光又移向畫像上的女子,他眉目低垂,彷彿不敢觸碰般,手指在半空凝滯一陣兒,才小心翼翼地撫上女子的嘴角。

那個時候,他的三魂六魄都似被畫上女子給吸走一般,忽視掉世間一切,只是摸著她的臉、她的眼、她的唇,一遍又一遍,恨不能一輩子。

本以為他會大發雷霆,不過現在他這副沉默的樣子,反而令葉香偶愈發毛骨悚然:“裴喻寒,我……我是因為好奇……所以才會……這個女子……”

“不是你。”他打斷她,緩慢抬起頭,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唯獨通紅的雙眸裡噙滿淚水,“她只是,跟你長的很像罷了。”

裴喻寒他……

葉香偶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思緒已是亂成一團,下意識開口:“那她在哪兒?”

“她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裴喻寒的眼淚一下滾落而出,喉嚨跟被人扼住般,哽咽到幾乎說不出話來,“是我……當初一念之錯……做了無法挽回的事……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我,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他哭了,哭得很傷心,想他那樣冷漠傲慢的一個人,哪怕在夢裡,葉香偶都夢不到他哭泣起來的樣子。

可這一刻,他流著眼淚,告訴她,那個女子,不是她,只是跟她很像罷了。

一時之間,葉香偶感覺心口痛得近乎窒息,關於那個女子是誰,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她突然也不想知道了,啟唇問:“就因為我長的像對方,所以你才會接受我這個表妹?讓我住在裴家,供我吃供我住,才會在我受傷的時候對我好?其實我在你心裡,什麼都不是,對不對?”

裴喻寒眼神恍惚地看著她,半晌,答出一個字:“對。”

葉香偶覺得眼前有一瞬天昏地暗,待視線恢復後,猛然推開他,奪門而出,在園中飛快的奔跑,一路上,眼角似有涼涼的液體隨風而逝,她衝回鏡清居,翻出那個令牌,推開驚惶失措的翠枝,又來到樹下,逾牆而出。

她僱了一輛馬車,駛到四淨衚衕的臨蓮墨齋,那掌櫃看到她手中的令牌,神情一愕:“公子爺今日正巧在,請姑娘隨我來。”

葉香偶渾渾噩噩地跟著他拐拐繞繞,不久來至後院的一間精緻房舍,屋外幾卷草簾,幾叢綠篁,古樸而別有意境,當對方推開門,眼簾映入那道熟悉的墨衣瘦影,紀攸寧正坐在桌前,執著手裡的一支玉簪,看見她,意外地站起身。

“紀公子……”葉香偶再抑制不住眼底的酸澀,宛如小鹿一般,飛快撲入他懷中。

☆、第46章 '連載'

“小偶……”紀攸寧被她環腰緊緊抱住,只覺她全身好似驟雨裡的孤葉,抖得欲要碎掉般,在懷中一抽一噎,衣襟都染溼大半,他反應過來,“你哭了?”

葉香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抱著他大哭一場。

紀攸寧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出什麼事了?”

葉香偶心中一團亂麻,哪怕他問,也只是胡亂地搖晃腦袋,那一刻,她感覺自己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哭完了。

不知過去多久,她漸漸止住泣音,將臉從他懷裡挪開,用手揉著眼睛。

“別用手,小心揉破了皮。”紀攸寧掏出一方交疊整齊的絲帕。

葉香偶剛要接過,孰料他已俯身替她輕輕擦拭,葉香偶表情略一怔,意識到適才的失態,垂落眼簾:“對不起……我、我突然這樣子,給你添麻煩了。”

“不會。”他的聲音聽起來永遠像春日花鄉間的流水,是脈脈溫潤的味道,“你能來找我,我很高興。”

葉香偶想自己哭的一塌糊塗,此番樣子一定難看極了,幾乎不好意思抬頭看他,倒是紀攸寧主動詢問:“發生什麼事,跟你表哥吵架了?”

吵架?不,她跟裴喻寒根本稱不上吵架,裴喻寒從來沒把她放在過心上,是她自己想不開,像落湯雞一樣狼狽地逃了出來。

葉香偶酸楚地吸溜下鼻子:“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

紀攸寧深深注視她,睫下的目光,幽晦閃動:“也許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