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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自此,高祖皇帝才開始大肆遏制驕奢之風,推崇節儉,慢慢的將這種風氣遏制住了。
不過後面這些,就不必告訴清薇了,趙瑾之走到桌旁坐下,“我小時候也每每聽得滿口生津,總想著這鮮花宴會是什麼滋味,可惜我們家的女人在廚藝上都不得要領,又尋不到這樣好的廚子,聽說是鮮花宴,都搖頭不敢動手。因此一直未能如願。——倒不想清薇還有這樣的手藝。”
“我這手藝,也不敢拿出去見人的。”清薇聞言果然自在了許多,“不過趙大哥若不嫌棄,倒可以嚐嚐。”
趙瑾之取了另一雙筷子,夾了一片荷花,放入口中細細品嚐,片刻後才點頭道,“好。只可惜糖桂花甜了些,奪了荷花本身的鮮味。”
糖桂花是馬嫂子送來的,清薇吃著也略甜了些。不過趙瑾之能一下子品出來,卻還是在她意料之外。之前雖然經常一起用飯,但清薇始終覺得趙瑾之是挺好養活的,並沒有那麼挑剔。倒是邱庭波那樣的,嘴才刁,差了一分都不是那個味道。
如今看來,到底不愧是生平敵手,趙瑾之在這上頭的造詣,並不邱庭波低。不過趙瑾之平日給人的感覺是率直可靠,想來就是吃得不滿意,也不會說出來。而只要他不說,旁人也難看出端倪。
他不開口,並不是不挑剔,只是能忍耐罷了。
在這一點上,清薇覺得自己與趙瑾之是有些相似之處的。這種微妙的相似,讓她的心情又好了一點,遂笑道,“趙大哥再喝一口茶吧。”
趙瑾之聞言,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微帶苦味的茶水立刻衝散了糖桂花的甜膩,然後一絲隱約的回甘才漸漸漫上舌尖,那是屬於茶水、荷花和桂花的甘甜。
趙瑾之品味片刻,才放下茶杯,讚歎道,“趙姑娘心思靈動,令人歎服。”
清薇微微一笑,算是受了這一聲稱讚。像他們這樣的人,遇事總有自己的解決方式,不顯山不露水,不會讓任何人難堪,又不至於委屈自己。
哪怕只是最細微的一點改變,懂的人自然懂。
……
又過了兩日,便到了趙瑾之休沐的日子。
清薇的生意紅火起來之後,又請了兩個人來幫忙,她這裡雖然還只是個小攤,但規模和配置都比得上一般的小店了。在許多人看來,她早該撤了這攤子,盤個店面下來。但清薇對此有自己的想法,因此倒也不著急。
不過人多了,雜事便有人來做,她自己的時間就寬裕了許多,不需要像從前那般起早貪黑,事必躬親。
所以這一日,她難得的在家裡擺弄了一桌早飯。等飯做好上桌,趙瑾之也聞香而至。
放下筷子時,趙瑾之如下定決心般道,“我準備今日回家一趟。”
至於回家做什麼,自然不必多說。
清薇動作微微一頓,並沒有多問,也沒有給出建議,只是道,“趁著今兒得閒,我把前日趙大哥送來的魚和螺螄都處理了,晚上就吃它。”
“我早些回來。”趙瑾之立刻道。
他休沐的日子不是隱秘,所以回到位於御街東側富貴坊中的趙府時,趙家人都聚在老太爺的院子裡等著了。
“我是回家,又不是來探親訪友,何必這樣隆重?讓長輩們等我,心裡當真過意不去。”趙瑾之一進門,見了這陣勢,便笑著道。
趙訓也板起臉道,“有事情就自去辦,不必都守在這裡。我一時半會兒,且死不了呢。”
“爹……”趙定方叫了一聲。
趙訓擺擺手,他便只能心懷忐忑的領著一家子人退下了。
連個寒暄的功夫都不給他們,瑾之這是同家裡生分了,老爺子卻也不攔著,不知是什麼心思。趙定方在官場多年,也算人老成精。但是越混,他就越是感嘆當年自家父親和大哥的能耐,他能走到現在的位置,就算到頂了。再往上,夠不著,他自己也不敢往前走。因為他始終覺得,自己不是父親和兄長那樣的聰明人,那個層次的東西,就始終玩不轉。
妻子所擔心的那些莫須有的事情,趙定方其實並不怎麼看重。
他的三個兒子看上去前程似錦,但其實都跟他一樣。才能也有一些,卻還不到天縱之姿的地步。他們這種人,上面是有頂的。走到頂,就上不去了。
但趙瑾之跟大哥一樣,沒有。
所以趙定方更想知道,趙瑾之究竟要選一條什麼樣的路,也願意用趙家的資源去扶持他。因為他很明白,趙瑾之人單力孤,將來若是入朝,總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