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起身入內室去了。
徐玉芝楞在椅子上半晌無語,又不敢進屋去重新探問。
仔細尋思了半天,才站起到衣櫃裡翻揀了一件月白底繡小朵梅花瓣的褙子換上,這是昔年倆人定情時所穿的一件衣裳,常柏曾說她穿上就如月下仙子,不沾染凡世的半點塵埃。只是她生產之後身材豐腴不少,這件衣服穿起來並不如何合身。
正午還是高高的豔陽,此時卻變得黑沉沉的,想來是要下大雨了。屋子外面也開始颳起了大風,一陣緊一陣地將院子裡的樹葉吹得滿地都是。藍底纏枝紋的門簾子一揚一伏,顯得內室裡一片暗沉,彷彿裡面蟄伏著未知的怪獸。
徐玉芝坐在妝臺前,側首時忽地被銅鏡裡的女人嚇了一大跳。那女人也穿了一身月白底繡小朵梅花瓣的褙子,面色蒼白神情張惶,眼裡還有一種用言語形容不出的怯懦,這如何是得嫁良人時躊躇滿志的自己?
那年從青州常家逃出來後,不巧遇到心懷歹意的車伕打劫。若非碰到徐琨帶人路過,自己只怕就是屈死在山道上都沒人知曉。徐琨第一次提出那事時,自己是怎麼想的?有一點得意和自暴自棄,還有一點半推半就,就是沒有一點害怕之情。
徐琨是早就去勢的,翻來覆去的就只有那幾種花樣。但讓人難以忍受的,其實是老太監折磨人的手段,徐玉芝就當自己是個死人,一夜一夜地熬了出來。果然,老太監對她一日比一日的好,漸漸對她言聽計從,很有一種將來好好過日子的勁頭。
徐玉芝心有不甘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