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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注意的小產業,那毋須多說這種擅於揣摩人心的陰毒手段勢必是這位親王的手筆。如果是這樣,那麼此處的看守定不會像表面這樣看起來鬆散。珍哥必沒有想到這一點,腳尖躍躍欲試地已經想往那處礦洞走了。

裴青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低聲斥道:“莫聲張,先出去跟寬叔商量一下,你這樣單槍匹馬地亂闖,驚動了上頭,一股腦把你爹他們又轉個地方,到時候你哭都哭不出來……”

傅百善曾經設想過無數次遇到老爹時,會是一副什麼樣的場景?也許是在一片蒼茫的大海之上,爹爹滿臉胡茬子大笑著張開雙臂。也許是在一處鳥語花香的山谷裡,爹爹和一群仙人模樣的老者正在暢飲。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爹爹也許就近在咫尺,卻不能得見。

那個被士兵呵斥的倭人一入礦洞,便撒開腿腳狂奔起來。

穿過一段陰暗潮溼且崎嶇的坑道,最裡面豁然是一處巨大的露天冶煉場。淺黃色和灰褐色交錯的場地凹凸不平,是因為混合了大量洗礦後殘留的泥漿,廢棄的礦砂經太陽暴曬,加上黏土的膠結和擠壓,便形成了一種模樣和顏色極其奇怪的硬殼。

場地中央佇立著巨大的焙燒爐,這是用來給碎礦石脫硫所用的。爐內鋪一層半乾不溼的木樁,再鋪一層含銅礦料,如此鋪個三四層,用乾柴草引燃後就讓爐子燒著,一燒可能就是十天半月,礦石受熱便排出廢氣。如果礦料太貧,還需要反覆脫硫才能得到純度較高的赤銅,所以空氣當中時時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焙燒爐巨大的橢圓形缸底下,是丈長的支撐石,一字排開的鍊銅坩堝裡滾動著灼熱的銅水,十幾個漢子赤著肩膊全神貫注地盯著。這是鍊銅最最關鍵的一步,一個不小心銅水作廢不說,一旁照看的人也會受灼傷。

場地附近叢生著蠅子草和銅草花,這些草生植物嗜銅喜銅,工匠們尋找銅礦只要看到這些花草,其附近必有大礦。

胡茬叢生的倭人一腳踩癟一叢生得正好的銅草花,又小心翼翼地穿過焙燒爐和鍊銅坩堝,走至角落裡拍了一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附耳道:“中土過來人了,你絕想不到是誰?”聲音嘶啞興奮,卻是一口字正腔圓的中土話。

昏暗角落裡的男人眼睛一亮,旋即滅了下去,神情顯得有些沮喪,長嘆道:“能有什麼人來?無外乎是那些倒賣銅礦的有朝廷背景的商人,他們一個個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哪裡會多管一下別人的死活。更何況我們拼了性命跑到他們面前,朝廷裡的那些酒囊飯袋即便看到我們在此,又敢跟兇狠似狼的倭人撕破臉嗎?”

報信的人興奮得滿臉通紅,壓著聲氣一字一頓道:“是珍哥,珍哥……,是你家大姑娘找過來了!”

角落裡的男人轟地站起身來,面目滄桑滿頭亂髮,正是失蹤已近兩年的傅滿倉。

181。第一八一章 營救

正是春末夏初的夜黑風高夜; 有不知名的鳥雀拖著長尾在枝頭咕咕地叫喚。林中時時散發著松木甘冽的清香,還有一些身形短小的獸類在灌木當中悉悉索索地穿梭不已。

三條人影飛快地奔襲在草叢樹林當中,寬叔仗著幾十年歷練下來的本事,領頭跑在最前面。他邊注意著腳下邊在心裡犯嘀咕,珍哥也就罷了,這個燈籠鋪子裡的老馬到底是什麼來頭; 腳上功夫竟然絲毫不弱於他。從赤嶼島到這裡大家一路同行; 竟沒有發現這人是個深藏不露的練家子。

三人都是性子穩沉不多話之人,靜靜伏在草叢裡看著腳下的礦山。大概是夜已深了,不大的礦場裡只有零星幾點燈光,場地中央燃著小小的兩堆篝火; 有拿了長~槍計程車兵在左右巡邏。出人意料的是; 這裡的守護看起來並不如何嚴密。

寬叔抻著脖子仔細打量了一遍; 回過頭來悄聲道:“不對呀; 珍哥; 光你爹他們一行至少有三四十人; 你看那處才幾個搭建得淺淺的窩棚,能住幾個人?要是你沒認錯人,那就是你爹他們沒在此處歇腳!”

傅百善再次認真回想了一遍肯定道:“鄔老大的聲音極其特別,我絕對沒有聽錯。當時他背了一個竹簍正準備進坑洞,在門口不小心跌了一跤,竹簍裡的木頭全都滾了出來。看守見了拿起皮鞭就要抽; 鄔老大臉面烏漆嘛黑; 又一口一句倭語; 要不然我當時就認出人來了!“

寬叔這才眼前一亮,興奮反問道:“這人要進坑洞裡頭,幹嘛還費力揹著木頭進去……”

傅百善和裴青都是極聰明之人,相視一眼後都從對方眼裡看出恍然大悟。礦洞所產的礦石被礦工採下來後,首先要碎石和洗礦,接下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