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圈,翹首以盼。
清溪玉坊的侍女對此等情景習以為常,竟是從容的將一些客人的酒案就勢轉移,片刻間便形成了一個眾人聚酒論戰的氛圍。
辰凌視而不見,幾杯酒水下肚,酒力衝擊臉泛紅潮,頗為興奮,想到當晚甘茂之言,引用過來,直抒胸臆道:“方今天下,戰國爭雄,諸侯圖存,是為大勢。爭雄者急功近利,唯重兵爭,卻不思根本之爭。是故爭而難雄,雄而難霸,霸而難王,終未有大成之國也,這是時機未到。”
“等爭雄時機的大潮席捲而來,終究有一國能在百年內吞噬掉天下所有的諸侯國,開元立國,革鼎人道,成為千古一帝,到時候,分天下為三十六郡,統一文字和度量,連線各國長城阻擋胡人入侵,沒有戰亂之苦,在這個時機來臨前,諸侯國都還有最後一次希望崛起,那就是變革,而非變法,因為變法多指法家治國,而我說得變革,是要結合法家、儒家、墨家甚至百家之學,以法制與德治結合,削減君王的絕對權力,民主自由,男女平等,和諧社會,這才是最強大的國度!”話音未落,所有人都震驚呆滯了。
第0061章語出驚人
辰凌的話不算什麼名言至理,就是他把秦國統一六國的歷史趨勢提前揭露了,秦國靠法家強大,也同樣因法家酷刑,最後失去民心,二世亡國,然後把現代人人知道的法制社會的基本原則說出來,平等自由民主,但在這個戰國時期,這種思想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民主,那就要限制君王和貴族的權力。
自由,就要廢除一切身份等級的界限。
平等,打破男尊女卑,實現男女真正的平起平坐。
任何一條,要實施起來都難比登天,甚至很多人想都不敢想。
在場很多都是百家名流士子,儒家的儒生,墨家的墨客,名家的辯手,縱橫家的謀士,全都被辰凌的話給雷住了。
辰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似乎超出了這個時代的框框,能接受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正常的人都會排斥的,要從根本上認識到這些,至少要經歷兩千年的封建社會洗禮,慢慢接受,過渡時期,兩千年,多麼漫長的時間,來結束君主集權。
再說一些理論,估計就要被戰國時期的人,視為異類了,他的思想,估計諸子聖人,也不能完全理解吧,這不代表他的話有多高深,而是他把兩千年多的理論超前提出,誰也無法消化。
辰凌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了,否則自己很肯能鋒芒畢露,對自己絕對不是好處,目前魏國局勢不明,如果他表現出太多的奇象,能人所不能,那麼他的敵對方,比如太子,就會毫不留情地派人除掉他,否則就是致命大敵。
而且其它諸侯國也會派人來招攬他,如果不為所用,同樣不會手軟地除掉。
畢竟這種實用人才,與那些教化百姓、著書立說的文聖諸子,完全不同,諸子學術之高,聲名之廣,卻不能實用,不能在哪個諸侯國任官,扭轉乾坤,富國強兵,簡單地說,搞學術的人不適合從政。
“這位公子,請問這種治國之才,如何才能具體實施,又如何來結合頒佈呢?”那位身穿淡黃色長衫計程車子追問道。
其實在論戰堂,辯論過程中,忌諱刨根問底、窮追不捨地發問,不和禮數,大多淺嘗輒止,但是這位淡黃衫士子一問完,任何人都沒有反感,而是聚精會神,都想弄個明白,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揪起來了。
辰凌不敢再語出驚人,微微一笑道:“現在是實現不了,而且沒有大智慧、大毅力的君主,根本無法推行下去,因為一旦推行,連他自己也要被束縛其中,試問天下間,誰又會作繭自縛?哈哈,在下還有事,今日到此打住,告辭了。”
“公子慢走,請說出這種法制與德治結合的治國之策究竟如何開展?”
“如何才能將儒家、法家、墨家、縱橫家等諸子百家結合成一部法典?”
“是啊,如何振興一個國家,如果能稱霸天下?”
所有人都冒出一系列疑問,但辰凌都不予理會,起身掏出一袋魏國的布幣扔在玉案上,戰國時期自從商鞅變法之後,鑄造金屬錢幣盛行起來,上面刻有銘文,當時主要有四種形式,一種是布幣,即鏟形錢,是由農具錢演變而來的,“布”就是“鈽”的假借字,錢原是農具,自貨幣採取了農具的形式兒稱作錢之後,錢代表農具的意義,就逐漸被遺忘,只保留在少數的古代文獻中。
布幣主要流傳周,以及三晉之地,即韓、趙、魏地區,此外在楚國也有一種長體的布和一種小型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