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參加過一次宮宴,太后在宴會上喝多了,暈暈乎乎之下給陸薇定了一門娃娃親,夫家是慶陽王世子。因是酒後之言,陸家起先並非放在心上,然而這麼多年過去,慶陽王世子遲遲不娶妻,又不禁讓人懷疑,那邊是不是真的在等陸薇及笄。
上門去問吧,肯定是不好意思的,萬一人家沒這心,多丟臉?又或是,人家以為陸家在逼婚,豈不更丟臉?
好在陸薇年紀小,耗得起,耗不起的是慶陽王世子,等他哪天成了親,陸薇也就能隨意婚配了。
回薔薇院的路上,喬氏拉過女兒的手:“你大哥方才說的,你可都聽見了?你老大不小了,該學點東西了,是請女夫子到家裡來,還是上內學堂唸書,你自己挑一個。”
聽到唸書,陸薇就頭大,她寧願天天被大白咬屁股,也不想去背什麼四書五經。學習這種事,年紀小反而有優勢,她骨子裡都二三十歲了,心早花了,哪裡還靜得下心去嚼那些已經學過的東西?但要說她會吧,她又忘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的幾日,陸薇都躲在翠竹院教老太太打馬吊,這是她上回從皇宮回來的路上給老太太買的禮物。馬吊有些類似於前朝的葉子牌,但比葉子牌有趣,四人一桌,既能打發時間,又能鍛鍊腦子。更重要的是,人上了年紀容易患痴呆症,據說打馬吊能預防。
當然她這麼做,也不全是為了老太太,她有自己的私心,她不想上學。
四月三,她上學的事兒尚沒著落,倒是陸家老宅那邊發生了一件大事。
事件的起因得從老宅的一位姨娘說起,當年老太爺與老太太大婚後,先是生下嫡長子陸棟樑(陸相國),之後生下陸薇的大姑陸如蘭、二姑陸如萍,再之後便是二叔陸正平與三叔陸正奇。除大姑陸如蘭是李姨娘所出,其餘三個都是梅姨娘的骨肉。
梅姨娘年輕時曾是老太爺身邊紅袖添香的丫鬟,貌美如花自不必說,還略懂識文斷字,沒分家時,就得寵得很。而老太太目不識丁,府裡大小事宜,多半是她在打理。一直到喬氏嫁入陸家,才從她手中把中饋奪了過來。
梅姨娘自是不服氣的,可她也沒有辦法。喬氏出身書香門第,又是陸家正兒八經的長媳,要身份有身份,要見識有見識,她什麼都比不過人家,再霸著中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後面長房分了家,老太太和喬氏都走了,中饋順理成章地回了梅姨娘手中。按理說,這梅姨娘是熬出頭了,下半輩子什麼都不用幹,也不必擔心像別的老姨娘一樣被送到偏僻的莊子上了此殘生,開開心心地守著兒子、孫子就夠了。可也不知她哪根筋不對,竟學著那些文人雅士以詩會友,會出了一段黃昏戀。
喬氏帶著女兒趕到老陸家時,二太太蔣氏已經哭成了淚人,三太太從旁安慰她,但發紅的眼眶看得出來她也落了不少淚。
“二弟妹,三弟妹。”喬氏走上前。
蔣氏止住了哭泣,抬起淚汪汪的眼看向喬氏和喬氏身後的陸薇:“大嫂……囡囡……”
喬氏拍拍陸薇,陸薇鼓鼓腮幫子,悶聲喚了聲“二嬸”,見喬氏看著她,她聳聳肩,又喚了聲“三嬸”。
蔣氏儼然沒料到喬氏會帶了陸薇過來,想盡地主之誼,又有些力不從心。喬氏看出了她的為難,拍拍她的手,轉頭對綠珠與紅蕊道:“你們帶二小姐到園子裡逛逛。”
陸家的園子有什麼好逛的?陸薇揉揉肚子:“娘,我餓了。”
陸薇被三太太帶到碧紗櫥後吃東西,從這兒看不到那頭的人,卻能聽見聲音。陸薇聽到她娘輕聲問二嬸:“二弟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蔣氏抽泣道:“大嫂……我都沒臉說……”
嫡庶隔一層,喬氏與兩個弟妹的關係原先不算十分親近,但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再不親近那也是一家人。喬氏替她抹了淚:“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該怎麼幫你?”
蔣氏抓住了喬氏的胳膊:“大嫂!你這回可一定要幫我、幫二爺啊!”
喬氏柳眉一蹙:“怎麼又扯上二弟了?”
蔣氏紅著眼眶道:“還不是怪梅姨娘?二爺他發現梅姨娘與人鴻雁傳書,氣得不輕,一怒之下就以梅姨娘的名義把人約了出來,然後……然後把人給打了……”
喬氏倒抽一口涼氣:“打得很嚴重嗎?”
蔣氏搖頭,哽咽道:“沒多嚴重,就揍了一拳,可他揍的是個王爺!”
居然是個王爺……喬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梅姨娘都是做祖母的人了,怎麼幹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她當自己是正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