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像被雷劈了似的怔在原地,陸薇一貫不黏他,甚至待他有幾分冷淡,今兒是怎麼了?這麼親熱?這還是他妹妹嗎?別是抓狍子給摔傻了吧?
張府尹覺得兄妹倆的氛圍怪怪的,陸小姐都這麼親近自己哥哥了,做哥哥的怎麼好像一點驚喜都沒有,滿臉都是驚嚇呀?
很快,陸卿注意到了妹妹懷裡的孩子,那孩子正睜大一雙眼,呆萌呆萌地看著他,他忽然想起了妹妹小時候,也總這般在他懷裡,無辜而可愛。
他心頭柔軟被觸動,抬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這是怎麼一回事?”
問的是妹妹的變化,也問的是這個孩子。
陸薇卻只聽出了第二個意思,把白日裡發生的事與他說了。
陸卿略有些詫異道:“沒想到你也有做了件像樣的事。”
陸薇的小臉唰的沉了下來:“大哥說的什麼話?難道我以前很差勁嗎?”
陸卿不由地笑了:“你說呢?”
陸薇噎住了。
好吧,她承認自己以前的確挺混蛋的,放著好好的家人不珍惜,成天往宮裡跑,虛榮又嬌氣。可是現在她知道錯了,她改了,她以後都會好好對祖母和哥哥們的,再也不會寒他們的心了。
陸卿看著妹妹耷拉下去的腦袋,探出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發頂,轉頭對張大人道:“不勞張大人兩頭跑了,我和妹妹送楚小姐回去吧。”
難得妹妹做件好事,當哥哥的,沒不支援的道理。
陸薇的內心卻是崩潰的,去淮南王府?她、不、要、啊!
……
一路上,小傢伙都賴在陸薇懷裡,剛剛一折騰她瞌睡也沒了,精神得能抓麻雀,陸薇想悄悄地溜掉都不行。好容易到了淮南王府,陸薇的腿都麻了。
陸卿下車,與王府的侍衛說明了情況,侍衛忙不迭地奔進府。須臾,一名身材矮胖的嬤嬤從府裡邁著小碎步出來了,身後跟著一大群年輕的侍女。
陸薇挑開簾幕的一側,往那群人身上瞄了瞄,心道不虧是王府啊,連幾個伺候的丫鬟都生得如此貌美,走起路來,儀態萬方,比之大家閨秀也不遑多讓。那為首的嬤嬤,儘管身材有些發福,但通身好氣質,不知道的,怕是會以為是哪個世家的夫人。
都說窺一斑而見全豹,別看陸家顯赫,可在底蘊深厚的皇室面前,也不過是個暴發戶罷了。
嬤嬤接到了自家小主子,對陸薇與陸卿千恩萬謝,還要給陸薇磕頭,被陸薇攔住了。陸薇在外頭再風光,那也是與一群世家小姐相比,這嬤嬤可是朝廷封的女官,有品級在身,自己萬萬不能受她的禮。
嬤嬤邀請二人入府,陸薇以天色太晚為由婉拒了。
嬤嬤就道:“這怎麼使得?陸小姐是芊芊的救命恩人,說什麼也得等世子回來,親自向陸小姐道了謝才是。”
陸薇趕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大恩不言謝,再說了,我也沒做什麼。”
開什麼玩笑?趁楚璃不在,趕緊開溜才是!難不成要等他回來?她實在沒想好要怎麼面對這個男人。
見嬤嬤還要挽留,陸薇又道:“我大哥剛從外地回來,連續趕了幾天路,累壞了,以後與世子見面的機會還有很多,嬤嬤不必急於一時。”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嬤嬤的確不便再強留二人,不然,報恩成了負擔,那就是她的罪過了。她恭恭敬敬地將二人送上馬車。
待馬車走遠,另一輛在巷子裡停靠許久的馬車上,一名身形頎長的男子緩緩走了出來。他身著白衣,長身玉立,正是淮南王世子——楚璃。
☆、相幫
陸卿歸來,全家人都很高興,也顧不得天色晚,在翠竹院擺了桌酒席給他接風洗塵。
喬氏問了小兒子的狀況,陸卿如實說了:“右胳膊脫臼,當時就接上去了,沒什麼大礙。”
說是這樣說,可沒經歷過的人不曉得脫臼其實是非常痛的,索性陸銘年輕,痛感不比成年人強烈,咬咬牙,就挺過去了。三個孩子裡頭,屬他最能吃苦,當然也最頑劣,陸薇這不著調的性子多半就是被他影響的,只是陸薇沒他那麼堅強罷了。
聊完陸銘,話鋒不知怎的一轉,轉到了陸薇的身上。
陸薇十幾年沒幹過一件正經事,成天闖禍,以前都是去禍害別人倒也罷了,前不久抓狍子險些把自己禍害死了,這可不能再放任下去。陸卿的意思是,陸薇年齡到了,該學點東西充實自己,性子也得收斂,免得將來嫁了人,把婆家弄得雞飛狗跳。
陸薇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