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這副鐵鏈讓趙瀲廢了不少心思。
君瑕只好無奈且寵溺地失笑。
趙瀲問:“你怪不怪我?”
他搖頭,“捨不得。”
他老實巴交的模樣可愛極了,趙瀲響亮地在他的右臉上親了一口,“你放心,我只是試試這副鐵鏈是否真的不傷手,等會兒就給你解了,我不會趁現在欺負你的。”
趙瀲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笑靨粲然如火,“只是,每回你流露出這種脆弱的神情,我都很想把你撲倒,狠狠地……”她掩唇,惡劣地微笑,“你說,是瞿唐找人要非禮我?”
“嗯。”
被趙瀲撩撥不停的耳梢沁出了淺淡的紅,君瑕不自在地往後挪了挪,趙瀲跟著挪,非要貼身審問。
“原來瞿唐真記恨了我。”競帆賽前,趙瀲便覺得賀心秋目光躲閃,對她流露厭憎和不耐煩,不是她眼花。不過趙瀲貴為公主,不論如何,貴女圈總有她一席之地,賀心秋包藏禍心,改日她自有法子懲治,這不算難事。
她挑起眼簾,食指在他的喉結上颳了一下,笑道:“你不是說吃謝公子的醋了麼,那瞿公子的,你吃不吃?”
第二任未婚夫,還是她親自選的,照這麼看,分量似乎並不比謝珺低。
君瑕清咳一聲,燭火的熱燙了臉。
趙瀲摟住了他的後頸,臉頰貼了過去。“我知道了。”那口吻得意得讓人咬牙切齒。
但君瑕不會,也並未吃醋。
“莞莞,”他側眸,將手腕上的鐵鏈晃了晃,“可以了,解開罷。”
男人柔情似水,趙瀲故意哼了一聲,他微笑起來,“想抱你。”
趙瀲被三兩句哄得心花怒放,忙從衣兜裡翻出了鑰匙,將他的手銬腳鐐一併都解開了,便等著人來投懷送抱。豈料君瑕那句果然也是哄騙她的,他揉了揉手腕,將趙瀲往身旁放下,“我先去浴身,以免弄髒了你的床褥。”
從香藥鋪的柴房回來,他的白衣上落了斑斑泥灰。趙瀲撇了撇嘴,心道又被騙了。
等君瑕回來時,她已經靠著床榻內裡的一面粉牆熟睡,夢裡也不知見了什麼,如畫的硃紅唇翹得高,像荷塘裡養得紅錦鯉。君瑕的眼裡盈滿寵溺與欣悅,替她將滑落了半截的棉被拉上來,和衣躺在了趙瀲身側。
“莞莞。”
明知她睡熟了,君瑕低聲一笑,明滅的紅燭光裡,望著軟紅羅帳的目光幽微莫測,“你說得對,我真是個騙子。有些事我不敢承認,尤其是在你面前。”
圓月懸於樹梢頭,雲銷雨霽之後,浮橋兩岸的水退了,露出清凌凌的如峨眉月的輪廓。
好風遣來一波桂子香,教夢裡也是清甜意。
……
首犯抓到了,太后震怒。
從君瑕踏入公主府的那一日開始,他在汴梁的那家香藥鋪便從未清閒過,太后和瞿家都對此虎視眈眈,殺硯抓了瞿唐,兩日之後,瞿家便有人來暗中營救了。
所幸瞿九郎派人來,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滅口的,叔侄之間的親情的確是感人肺腑。
其實於濟楚的巡御司在此之前也盯上了瞿九。瞿九郎約莫是以為自己的好侄兒已供出了自己,但作為瞿家人,他與家族兄弟不得不同氣連枝,經過瞿家族長和各位叔伯的商議,事已至此,唯有人全盤應下此事,方能解決禍患,便一致將他退了出去。
瞿九不甘心,但為了瞿家聲譽,為了妻兒老小,他將所有罪過盡數攬在己身。
等瞿九被推入長坤宮主殿時,已是在審死堂走了一遭,傷痕累累,血水黏著華貴的翠衫,額角殘留狠撞之後留下的瘡疤。深受苦楚時,他寧願一死,可這罪過,他死了就沒人敢承擔了。
太后漠然地以指尖挑起了浮於茶水上的青葉。
如此僵持了一個時辰,瞿九仍不翻供,太后問道:“瞿唐找人慾辱公主一事,也是你一手策劃的麼?”
這事瞿九不知道,但他也一口咬定,“是。”
“大膽!”太后一直想著抓到那人,誰人敢把主意打到趙瀲頭上?太后公事繁重,但也不是沒想過瞿唐也許因嫉生恨。她找人調查瞿唐,只是對方流連東籬居,似乎從未將趙瀲掛在心上。
瞿唐是新河瞿氏嫡子,太后總不能著人十二個時辰都盯梢,如此若教瞿家人察覺,只恐惹怒士族。沒想到等太后的人手一撤,瞿唐便被人綁了。
太后目光瞥向於濟楚,“瞿唐是你抓的?”
於濟楚頷首,“是。”
太后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