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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不見了!

那船還順著風,好好地在水面上飄著,金枝玉葉的公主卻剎那間無影無蹤,她們驚駭之下,不約而同地瞅向賀心秋,她辦的遊園會,要是丟了公主,罪過就大了。但賀心秋只是看了眼,便扭頭走出了水榭,幾名跟班拼命討好地跟了上去。

趙瀲這個猛子扎得久,都不知道到了哪兒,手往前划水時碰到一物,像是船頭,她心下詫然,難道又回到原地了?她在水裡沒什麼方向感,乾脆破水而出。

一頭鑽出來,帶起大片水花,船頭坐著的人長身而起,往後退了好幾步。

趙瀲扶著船頭探身出來,鬢邊簪著的素紅牡丹落入了水中,順著河流飄走了,散落下來的如墨青絲貼著臉頰、玉頸,夏日衣衫單薄,綃紗溼透了貼著那豐滿圓潤的胸脯,繡著拂風海棠的抹胸襯得玉肌雪膚若隱若現。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撩人,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就望向了這條船。

船上本來立著一個藍衣男人,戴著帷帽,垂著皂紗,看了她幾眼,然後就默不作聲地扭頭走到船尾去了。

船上還有個艄公,更是不敢看趙瀲,忙轉過眼睛,“姑娘,您要不要上岸找身乾衣裳換了?”

趙瀲正要此意,但她四下一瞧,沒想到轉過角,游到湖心來了,趙瀲便乾乾地朝老人道:“我能不能先坐上來,我就坐著,你們送我上岸了我立馬就走。”

那艄公顯然也不是個能拿事兒的,便偷偷看了眼長姿孑立的男人,他不說話,艄公就點點頭,“好。”

趙瀲感慨遇上好人了,歡喜地撐著甲板跳了上來,穩穩地坐在了船頭。但沒想到,才一上岸,又是大片水花被濺起來,潑了她一身,趙瀲眼睛裡濺了水,瞬時間沒睜開,沒曾想水裡跳出來四名黑衣人,一柄長劍如電,直直地刺向她的胸脯。

趙瀲心驚肉跳,已經太晚了,正要抓住劍刃受這一劍,身後一道藍影一拂,比這電還快,但不像黑衣人劍招凌厲,而如柳風拂面,帶起一波輕絮般,伸指一彈擋住了這殺招。

身後又是幾名刺客跳上了船,趙瀲忙慌著站起,手腕被那人輕輕一扯,她呆了下,便被他拽起來上了船頭。那艄公年歲雖大了,力氣卻並不小,拿起船篙將藍衣人踹過來的一個刺客,簡直猶如痛打落水狗,照著他的肚子便是一竿子過去。

趙瀲被鬆開了手腕,來不及想這群人是找誰的,她疾步跳過去,將手持兵刃要欺負老人家的刺客引了過來。趙瀲常年在手腕上綁著匕首,但偏偏今日出門,以為踏青遊山玩水的,竟然沒帶,她下意識往腕間一摸,空無一物。心思一沉之際,那人的刀來如驚鴻,趙瀲差點閃避不及,側過臉頰避開,但肩頭被劍刃劃破,幸好只是撕開了衣裳,並沒見血。

她避過一刀,身旁的人更快,直接劈手一斬,搶奪過黑衣人手中的刀,趙瀲配合無間地一腳踹過去,正踢在他的右腿膕窩,黑衣人痛得滾下了水。

趙瀲正要得意,一轉身,身後揮灑過來一大片藥粉。

身後的人眼疾手快地伸掌,捂住了她的口鼻。趙瀲要是一記連環腳,踹人下盤。這套斷子絕孫腳趙瀲使來得心應手,專門應付臭男人的。

沒想到他們這麼卑鄙,什麼江湖下三濫的都往這兒招呼,但好像,他們的目的也就僅止於此了,扔完毒粉人就跑了。

趙瀲抓開那隻手,隱約覺得這隻手不是隻陌生的手,但等她回眸時,身後的藍衣男人已經收攏了手指,徹底地撤開了。

趙瀲抱拳,給了一個江湖人的禮數:“多謝恩公搭救。”

她全身溼漉漉的,教人沒眼看,君瑕莫名其妙地清咳了一聲,背過身給了艄公一個手勢,讓他將船泊在岸上。

趙瀲疑惑道:“看架勢,像是衝我來的。”她嘀嘀咕咕了一陣兒,又摸了摸臉頰,“但賀心秋應該沒膽子要殺我。”

她只管自說自話,君瑕並不搭理,始終揹著身,等船停在了岸上,趙瀲便輕巧地跳了下去,又衝君瑕抱拳,“恩公,來日若有難處,儘管到公主府找我,我姓趙。”

他沒什麼回應,艄公看眼色行事,對趙瀲道:“公主小心。”

趙瀲點點頭,轉身沿著堤岸走了過去。

艄公回來,將君瑕上上下下多看了幾眼,痛心地垂頭一嘆,“公子,銷骨之毒發作起來,猶如挫骨焚身啊……”

“我心裡有數。”

艄公點頭,愁雲慘霧地坐了下來,將船劃開,“以公主的身手,未必不能應付。公子既然對公主無心,這些渾水你蹚什麼?”

君瑕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