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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嘴巴招待上去了,趙瀲只是沒想到趙清真敢說,驚駭地用手心捂住了皇弟的嘴巴,眉眼一冷,將他瞪了一眼。

本來趙清就覺得這個皇位坐得不舒坦,只是被人拿來對政事施為的一顆棋子、一個名目,皇姐處處維護母后,趙清更不喜歡,一委屈,就耍起了小孩子脾氣,乾脆往地上一坐,委屈巴巴地哭了起來。

趙瀲奈何他不得,只好跟著蹲下來,用手心給弟弟擦眼淚,“阿清,等你大了,明曉事理了,是你的,沒有人能奪走。阿清要好好養病,將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的,要是阿清健康起來,到時候皇姐幫著你一起說母后,好不好?”

趙清淚眼婆娑地抬起下巴,“真的?”

小手將自個兒的圓圓大眼睛一擦,又垂頭喪氣地嘟起了嘴,“可是每天在深宮大院裡,阿清不高興了,不高興病就好不了。”

趙瀲沉吟著道:“阿清想到宮外去玩?”

“對啊。”趙清和她這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學著她方才在太后跟前的乖巧,趙清也可憐兮兮地將她的衣袖一拽,“皇姐,我想出宮玩。”

皇帝出宮是何等大事,趙瀲可不敢隨意拿來開玩笑,趙清咬著下唇,眼睛裡水光盈盈的,看得她又確實於心不忍,趙清道:“我只上皇姐府上去,我保證乖乖的,一路跟著皇姐。”

趙瀲為難,“不然,你去同母後……”

“不。”一聽“母后”二字,趙清就撇著嘴唇插著腰轉到了一旁,“朕不要同母後說。”

趙瀲:“……”

就算他們是姐弟,可趙清是皇帝,他真執拗時,趙瀲還敢違了他的心思去?他真祭出這個“朕”來,文武百官都得抖三抖。

“那好。”

“真的!”趙清喜上眉梢,將皇姐勁瘦的胳膊一抱,差點就親她臉頰了。

趙瀲心事重重的,一面溫和地應付弟弟,一面想著怎麼讓太后應許這事。

回公主府後,柳老將馬牽了下去,趙瀲踩著浮橋,一路拐入粼竹閣,沒驚動任何人。

竹林深處,暈著幾抹黃昏夕陽,白如積雪明玉的男人,正在颯颯的竹林之間擺弄棋盤,他總是要伸指慢吞吞地探尋一番,才好確定位置,棋擺得很慢。

趙瀲嘴唇一動,從入宮起心心念唸的都是這個人,說來奇怪,他也就是人長得美了點,性格溫柔了點,待人還算是比較真誠的,她還真是少見多怪,怎麼覺得這個人就像會發光似的,一刻不在眼皮底下都擔憂他被壞人擄走了。

她輕輕一笑,斂去了跫音,想從背後嚇他一嚇。

便從君瑕的身前繞了過去,繞到了他的背後。

衣袂拂過紅影,君瑕正垂眸落下白子,雖紋絲不動,眼裡卻有隱隱然的笑意。

趙瀲鬼鬼祟祟走到了君瑕的輪椅背後,促狹地眯起了眼,然後她猛地伸出兩隻爪子撲了上去,“哇”一聲鬼叫,眼盲的君瑕只好驚嚇地手指一顫,一盤棋叮叮噹噹地落地盡毀。

趙瀲沒想到先生反應這麼大,就差撲在棋盤上了,好容易擺成了的棋局被她一個惡作劇給毀了,趙瀲過意不去地臉色一僵,忙蹲下來給他撿棋子,“對不住啊先生,我不是……呃,我是有意的,對不住……”

君瑕微笑,慢吞吞地俯身下來,也撿了一把棋子,左手在草葉間盲摸,趙瀲看著心疼,將自己撿的一把都塞到他手裡了,君瑕頷首,“沒事。棋譜在心中,何時擺上都是一樣。”

趙瀲沉默地斂唇。

半晌後,她嘆道:“我師父以前總愛說這話,不過,倒是好多年沒見過他老人家了,不知道又到哪定居去了。”

君瑕微微捏緊了黑白棋,淡聲道:“不知道,原來公主還有位師父。”

“對,”趙瀲想到了什麼往事,笑起來,“是他教我下棋的,不過我資質不高,尤其……是我師兄在嘛,珠玉在側,我就形穢了。師父覺著我是個練武的苗子。我原本想,我一個王朝的公主,不學琴棋書畫跑去學武很是不成體統,那時候人養得又嬌貴又懶,沒答應,但也不知怎的,後來物是人非以後,反而就喜歡上練武了。”

君瑕頷首微笑,將手裡的一把棋子又叮叮噹噹地落回了棋笥裡。

趙瀲驚訝地看著。這棋子黑白混合了不說,他的手心裡還抹著一點泥灰,一點草葉尖子,也全放入棋笥裡了。

先生是個賣棋的人,對棋盤、棋笥和棋子都有極高的鑑美需求,沒見過他這麼心不在焉的,彷彿落了什麼心事耿耿於懷。

第14章

趙瀲疑惑地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