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濟楚雖力有餘,而心不足。
倘使不是小皇帝無端失蹤,近衛軍和巡御司都難辭其咎,他也不會逼問大理寺卿要卷宗。
但一查才知道,果然,這邊是有風聲的,而且幾年前,就已經抓到過一個匪首,只因對方後臺強大,到了最後不了了之。
他們曾經在城外的宣華林出現過,當時他們挾持了五名少年,朝廷兵馬與之對峙,但投鼠忌器,輕易放過了他們,俘虜的那個,內衣襟裡,胸膛上有家族圖騰烙印,雖不足證明是就是那個家族之中有人敗壞門風,但至少是一條線索。
可惜,這記載裡並未說描繪是何種樣的圖騰,也不曾有任何暗示。
於濟楚合上藍本,目光復雜,提著劍衝出了大理寺。
趙瀲正好策馬而來,於濟楚將藍本藏入了衣中,但趙瀲早已有所察覺,將韁繩拽住,“於大人,找著了?”
於濟楚沉聲道:“微臣定然竭力迎回皇上,請公主先回府等候。”
這件事公主身為一介女流,本來就不該參與。於濟楚如此想,本來無可厚非,但趙瀲不同,她不是一般女流,還是趙清的親姐姐。
趙瀲將馬鞭一揚,“於大人,我只想知道,眼下有沒有證據證明皇上是被人脅迫拐走的?”
要說小皇帝,雖然年幼,但畢竟是皇帝,雖體弱,平日裡深居簡出,但以往宮宴盛筵之類也有不少貴族參與,按理說該見過小皇帝,趙清生得孱弱可喜,像朵白嫩嫩的小嬌花,比公主還嬌弱。要是一些權貴風流,愛褻玩少年,因而鋌而走險地作案,也不應該有眼無珠將主意打到皇帝頭上。
於濟楚深吸了一口涼氣,“沒有。沒有任何證據表明,皇上是被人拐帶挾持的。”
雖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於濟楚並不想趙瀲為了一樁沒有定論的案子開罪了誰,倘若真是如此,當下也只有穩住趙瀲,穩住太后,才能再行施救。
趙瀲愁眉不展,見於濟楚領著人走了,她正要跟著去,路過興盛街的香藥鋪子,正好碰到滿臉黃斑的老人走出來,趙瀲想著事差點沒撞著人,忙勒馬,前蹄一揚,驚起一片灰塵,老人緩慢地拄拐走到趙瀲馬下,“公主。”
她心一緊,只見老人顫巍巍仰著脖子道:“先生,請您回府一趟,有要事。”
“眼下哪有什麼要事……”趙瀲正心煩意亂,但想到君瑕從來不會無端來找自己麻煩,還是先回去看看再說。
她道了聲謝,心神不寧地火速趕往公主府。
沒想到一闖入粼竹閣,就見到今日差點將汴梁城翻過天的小皇帝!
就在一炷香的功夫之前,因為趙清失蹤,耿直把腦袋懸在褲腰帶上給太后遞了訊息,說明具體事由,眼下皇宮也要鬧翻了天了,沒想到趙清正優哉遊哉地陪著君瑕下棋。
趙瀲氣得差點背過氣,上前就將趙清的後領子一拎,趙清抓著一顆棋子正卡殼兒呢,沒意識到粗暴的皇姐走到了後頭,被拎得腳尖離了地,差點嚇一跳,不得不祭出法器來:“大膽!”
趙瀲一驚,就給他鬆開了,趙清便乖乖地抱住了皇姐的胳膊,在她的臂彎裡蹭了蹭,“皇姐,我正跟你家的先生下棋呢,過來幫我看著。”
還有心思下棋?
趙瀲心道母后不知道該怎生著急,當務之急是趕緊放訊息給她,讓禁衛軍撤了,以免擾民,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到大隊大隊的人馬在汴梁街上巡邏,估計嚇得要關鋪子。
她來不及教訓趙清,趕緊去到前院,找柳黛通知去了。
對面拂春居飄來一陣憂愁的笛聲,纏綿如訴,小皇帝聽得眼角一抽,道:“是另外那個?聽說還沒有成年……皇姐的口味真叫朕摸不透。”
君瑕早習慣小皇帝語出驚人了,笑吟吟地壓下一子,滿盤通吃。
小皇帝學下棋,是太后讓他用來平心靜氣的,以方便修身養性,絕不是為了培養成謝珺那種神童,因而只讓他接觸了一點皮毛,何況他年歲小功力也淺,棋力可想而知。但也就這水平,棋待詔們卻從來沒贏過他。
這還是第一個敢贏趙清、而且讓他輸得很難看很難看的人。
趙清臉色古怪地瞅了眼君瑕,默默將小嘴一嘟,“朕不來了。”
早知道下不贏,還以為對方會放水呢,結果他自取其辱。
君瑕拈起一枚棋子,淡笑,“皇上可知道,為何你失蹤一會兒,公主心急如此,滿城都為著你人仰馬翻麼?”
“當然是因為,朕乃九五之尊,國不可一日無君,朕乃北辰,他們要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