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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

她雖哭哭啼啼哽哽咽咽的,但說話條理倒清楚,趙瀲聽明白了,她拿著血書給自己扇了扇風,只見路旁看熱鬧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看客們紛紛搖頭嘆息,各自停了點鱷魚淚在眼眶裡,還有對趙瀲不懷善意的。

趙瀲:……這事怎麼算我也是被矇在鼓裡的受害人啊。

趙瀲笑了笑,朝一旁的黑甲騎兵一揮手,“本宮今日就在這大街上伸冤了,來人,替本宮將瞿唐押過來,本宮親自問問是怎麼一回事!”

那人應聲走了,趙瀲背過了手,笑吟吟地問少女,“你叫什麼?”

“民、民女柳黛。”少女雖瑟縮著,說話吐字卻清晰。

趙瀲又是一笑,“你父母都是瞿家家僕,而非家奴?”

“是。”柳黛道,“我們家無人賣身與瞿家,他們、他們無權發落我們到遼國。”

“倒是個頭腦清醒的。”趙瀲點頭道。要是一般唯唯諾諾的奴婢,主人家家大勢大,要打殺了幾個下人也有的是法子掩蓋罪行,下人們通常敢怒不敢言,吞聲躑躅被欺負到死,難得還有個敢跳出來攔御駕喊冤的。

不過這事只能她一個人經手,母后還在車中,她是治國平天下之大才,一會兒為這麼點芝麻綠豆的事兒吵嚷起來委實不好看,便讓柳黛起來站這兒等一會兒,她走到馬車下敲窗,眾人惶恐,原來太后果真在車中!

於是東街瞬間鴉雀無聲。

只聽女人雍容冷漠的聲音從車中傳出來,“瞿家倘為此事,不配尚公主。瞿唐既已有妾侍,哄騙皇族是死罪。”

某個字眼平日裡從幾個吃得開玩得過癮的朋友嘴裡說出來,那隻當是親熱話,但被太后這麼一提,便像一柄劍,豎在了人腦袋上,何止鴉雀無聲,這會子都沒人敢出口大氣了。

太后道:“哀家先回宮照看皇上,瞿家之事,你自己做主。”

“謝母后。”

等太后的鳳駕一起,趙瀲便握著拳扭著脖子松骨頭——許久沒打人了,文昭公主當街教訓負心漢,將來說不準又是一段野史佳話。

第2章

少年吭哧了幾聲之後徹底匍匐不動了,瞿唐全身是汗,用手在少年白皙光滑的背脊上掐得到處都是紅痕,春帷帳中雲雨方歇,外頭傳來小廝十萬火急地通傳聲:“公子,不不、不好了,那柳氏當街攔了公主和太后的馬車,眼下……眼下公主傳喚你趕緊過去。”

瞿唐一怔,將柔弱無骨少年一推,著緊忙慌地下來更衣,走出門,一把攥住小廝的衣領子,胸脯狠狠幾個大起伏,“你說什麼?”

“公主、公主生氣了。”

“……”

許久之後,瞿唐陰沉著臉,從牙齒縫兒裡擠出幾個字:“柳氏那賤人!”

日頭曬,趙瀲雪白的鼻尖沁出了薄薄一層香汗,映著日頭,清豔如夭桃穠李,耀如春華,這麼個國色之女當街抱臂而立,衣袂拂風,直令人不捨得移眼……那瞿家公子好福氣喲,可不知當珍惜。不過公主脾氣硬而怪,要是不留神得罪她了,日子恐也不好過。

柳黛垂眸斂著形容,對質之前,趙瀲不全信柳黛說辭,但人家既穿上了孝服,總不至於拿家中長輩賭咒誣陷瞿家,兩炷香之後,瞿唐披著一身酒味姍姍而來,一見趙瀲這架勢,處處都是玄甲衛,不由地駭得一哆嗦,忙腿一軟,險些跪在公主跟前。

趙瀲掃了他一眼,“來得正巧,這人說與你認識,過來認認人吧。”

於是瞿唐瞥向一身素服的柳黛,眼眶子一瞪,目眥欲裂,這女人不是該好生生被他關在柴房裡出入不得麼?她哪裡來的本事逃出來,又哪裡來的本事能當街攔下公主馬車?

正當瞿唐眼珠骨碌碌轉著不知思索著什麼話時,柳黛跪了下來,“公主,就是這人,他……他縱容下人打死了我二叔,又想賣我們到遼國去,求公主殿下為柳家做主!”

瞿唐怒喝:“閉嘴!”

便又一邊轉向臉似要求趙瀲饒恕,趙瀲微笑著探身往兩人一瞅,“瞿唐,你不是曾同本宮保證,你家中無妻無妾,成婚之後也只有本宮一人麼?”

瞿唐愣著,抬起頭來,“公主,這人是我外室,公主倘或不喜,我著人隨意打發了就是,公主何必為著個外人與我置氣?”

“哦?外室?”怎的一個說是“妾”,一個說是“外室”?但隨著瞿唐這二字一出,柳黛倏地一聲抬起了頭,眉頭大皺,慍怒地瞪著瞿唐,這個負心人又說了假話。

如今汴梁風氣很不好,貴族世家的子弟往往一妻兩妾,外頭還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