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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江面源源不斷上岸的日本兵昂首挺胸,邁著整齊的步伐從這些戰俘中間過去。清軍戰俘們抄著手嘻嘻哈哈地看新鮮,一邊興奮地議論:
“嘖嘖,看人家的隊伍,那叫一個整齊!”
“扯啥呀,看不出來這是專門練過,走給咱們看的?咱們上邊來檢查,不也經常這麼幹麼……要是這麼練倆月,咱走得比他們好看!”
“你說日本人吃啥玩意兒長的,咋都那麼矬呢……”
“噓,小聲點……”
“怕啥玩意兒,他們又聽不懂。”
“嗯呢,聽懂又能咋地,我告訴你們啊,咱們現在叫戰俘,受國際上那啥玩意兒法的保護,他們不能動咱的,只能好吃好喝待咱……”
“你就在那兒扯吧……”
“不是我扯,在南邊兒的時候我就當過明軍的戰俘……要不是念著家小還在關外這邊,我就待著不逃跑了……哎呀媽,那邊兒老好了,大米飯,大肥肉,還有又白淨又秀氣的小女兵給包紮……嘖嘖嘖,那叫一個美……”
周圍清兵都鬨笑起來了,一邊笑,一邊也都陷入了美好的遐想中。
……
從他們中間整齊走過的日本兵們,雖然目不斜視,但卻都在受著強烈的刺激,胸中的火氣卻是越窩越重:
——這些人都當了戰俘還那麼厚顏無恥,還在那麼嘻嘻哈哈鬨堂大笑的,真是世間再難找那麼無恥的人!
每個日本兵早都恨得咬牙切齒了,要不是軍紀嚴苛,早就衝過去親手宰幾個了。
……
“……不信?不信你們等著,看我的……”
那個吹牛當過明軍俘虜的清兵,現在越發的得意,想跟同伴示範一下,讓他們明白身為戰俘可以享受什麼待遇。他四下看看,看到日本兵隊伍旁邊有個日本軍官,穿著長筒靴,唇上留著一抹鬍子,正在手扶軍刀,眼中冒著火掃視著這些俘虜。
“喂,長官!”
那個清兵笑嘻嘻地靠上去,望著比他矮一個頭的日本軍官,伸出兩隻手指頭比劃道:
“有煙沒?長官,來根兒煙抽……”
四下的清兵都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同時,對那個矮小的日本軍官少了很多敬畏。
日本軍官通紅的眼珠子盯著他,上下打量著,粗嗓子低沉地喉了一聲:
“納——尼?”
這個清兵怔了一下,有點心虛,但想著不能讓身後的兄弟瞧不起,就又笑嘻嘻地,繼續搖動著兩根手指頭,比劃著。
日本軍官慢慢點點頭,明白了。
他轉過身,一招手,叫過來一個翻譯官。他對著翻譯官說了一句什麼。然後,這個日本翻譯官望著這些俘虜,操著生硬的漢語,冷笑道:
“連長大人問你們,有誰還想要煙抽的?都站出來。連長大人給你們煙抽。”
本來這句話是很有吸引力的。但是眼下這兩個日本人的表情和語氣,實在是不善。四下的清兵們竊竊私語著,相互看看,還真沒有多少人敢出去抽這個煙。
翻譯又問了一句,陸陸續續站出來十來個清兵俘虜。
日軍連長又說了一句。翻譯吼道:
“還有沒有?”
剩下的俘虜都被嚇了一跳,誰也不敢吭聲了,就連先站出去的那十幾個清兵,現在也有些後悔了。
日軍連長點點頭,說了一句,翻譯說道:
“跟我來,我帶你們去領煙。”
十幾個清兵忐忑地跟在後面,一直跟到了江面上。那兒已經聚集著幾十個年輕的日本兵了。這些年輕的日本兵們都還是毛頭小子,一副高中生的模樣。
翻譯官讓十幾個清兵戰好,然後日軍連長轉過身去,對著那幾十個年輕的日本兵大聲吼道:
“你們這些膽小鬼!今天我要好好的訓練你們,讓你們變成真正的帝國武士!真正的武士,手中的戰刀一定要染上敵人的鮮血!你們現在害怕,沒關係,很快就不會怕了!現在我演示一下,你們看好!”
說著,他走向一個清兵,一推他,指著遠處:
“喂!你,向那裡看!你!”
這個清兵聽不懂,但總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轉過頭去,伸著脖子望著那邊。說是遲那時快,日軍連長抽出戰刀,凌空一揮,大喝道:
“嗨!!!”
一道血流噴濺半空,然後一顆人頭骨碌碌的滾在冰面上。鼻孔都流出血來,眼睛和嘴巴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