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版圖恢復到19世紀中葉之前的水平,也就是把19世紀下半葉俄國巧取豪奪的清國土地要回來。基本上是兩大塊,東北恢復到外興安嶺,西北恢復到巴爾喀什湖。
對蘇作戰,肯定要採取“以俄製俄”的方針,就是大明出錢出槍,白俄出人。至於白俄政府能否召集起足夠的人,這個朱佑榕總是有些擔心,但是向小強並不擔心。只要實行“分糧分地”的“土改開路”的政策,再多的俄國兵都召集得起來。現在蘇聯最不得人心的就是把農民剝奪一空,把農民束縛在國營農場上做工,成為蘇聯時代的“新農奴”。
如果白俄軍隊打到哪裡,就把哪裡的國營農場分給農民,把土地、牲畜、農具等等全分給農民,並允許農民自由處置自己的勞動所得,自由買賣,那麼無論打到哪裡,都會受到當地農民的狂熱擁護。那麼兵員、稅賦,就完全不成問題了。這一點,向小強可是有著來自後世的經驗的。而且,鄧尼金、克倫斯基等白俄首腦,也是這樣認為的。
不過最大的不同就是,後世的那種“土改戰爭”本質上和歷代的農民**、殺富濟貧、吃大戶沒有區別。雖然也在短期內聚攏了大量人心,聚攏了大量兵員,但其實就是帶領一部分國民對另一部分國民進行的一次大搶劫,把大多數農民都裹挾成了搶劫犯。不但徹底破壞了“公民個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這一規則(這一重要規則被破壞後,很快那些參與搶劫別人的農民們,自己也被更強大的力量搶劫得一無所有了),更嚴重的是,把全社會的精英(士紳、實業家、知識分子、人才)都逼到了絕路上,把他們都推到了當時雖然腐敗**、但卻承諾能保護他們財產的政權的懷抱。
但凡叫“精英(或者叫人才)”,都是有本事的人。而有本事的人往往也都是有財富的人。他們不但是擁有財富的人,更是為社會創造財富的人。這種為了一己私利、只顧眼前的“土改戰爭”,就是飲鴆止渴。
但是現在要在蘇聯實行的“土改戰爭”則恰恰相反,正是要把一些人以“國家”的名義從人民手裡奪走、並以“公有”的名義不許任何人碰的東西,再奪回來,分給人民。前者是把正常變為扭曲,這種是把扭曲變為正常。
……
南京吳王山莊,在白俄首腦們和大明高層商量過後,大致確定了一些基本問題。
首先,把國號定了下來,就叫“俄羅斯聯邦共和國”。對於大國來說,實行聯邦制,的確是比較合適的。第二,現在的“俄聯邦政府”還在南京,因為是**政府。但是下一步,一旦收復一塊俄國土地之後,俄聯邦政府就要搬遷到俄國的土地上辦公。這很重要,以免給別人“這是明國扶植的傀儡政權”的感覺。第三,軍隊的名稱,就叫“自由俄羅斯解放軍”。
這個軍隊的名稱,向小強聽起來很彆扭。且不提那最後三個字,就這“自由俄羅斯解放軍”這麼一串,怎麼聽怎麼像某個恐怖組織的名字……
但是沒辦法,無論是朱佑榕、還是大明的軍政要員們,還是白俄**政府這些人,都覺得這個名字很不錯,尤其是對“解放”二字很欣賞,認為恰如其分。向小強只得作罷,也不打算在這無關緊要的問題上爭執。
還有,這個政權以什麼性質而存在。克倫斯基是很想盡快打出“俄羅斯聯邦共和國”這個招牌的,想盡快建立首都,一切都正規化起來,不要再像世紀初的國內戰爭一樣,被人“白匪、白匪”的叫著。而且,克倫斯基也想盡快跟大明建交,最好也能得到英法美等國家的承認,儘快在國際上取得一席之地。
不過鄧尼金不同意。他考慮問題很實際。他主張這個政權還是不要獨立建國,而是以“國內***武裝”、“國內反對派”的身份自居,不要去急著搞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向小強在旁邊聽到這裡,立刻明白了。
“秀秀,”他轉過臉低聲說,“你去隔壁書房,把那本美國《中立法》拿過來。”
秀秀點點頭,悄悄地起身出去了。過了片刻,她又夾了一本小冊子,輕輕地坐了回來。向小強接過這本中文小冊子,很熟練地大致從頭到尾掃了兩遍,然後心裡有數了。
果然,鄧尼金的翻譯正在說:
“……我們的定位,就是這是一場內戰,是我們自由俄羅斯和布林什維克在俄國國內的戰爭。而你們明國和蘇聯的國家間的戰爭,則是另一回事。兩場戰爭是完全不相干的。這樣,一旦我們拿下某個俄國港口,例如海參崴,那麼我們自由俄羅斯就可以從美國購買東西,購買很多東西……當然,這需要你們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