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難。
手帕覆在青石上,再不撿要沾溼了。晚春是秀荷的好姐妹,秀荷步子微一躊躇,準備硬著頭皮上前撿起來。
卻還不及她邁開步子,庚武卻毫無預兆地傾覆下腰,那帕子在他指尖捻轉,他將它撿起來:“是你掉的?”
晚春訝然仰視,受寵若驚的她好像眼淚都快要斂不住:“是、是……,晚春謝謝庚三少爺!”把帕子接在手裡,搭著手腕福了一福。臉都快紅到了脖子根,卻不忘告訴他自己叫什麼名字。
庚武卻沒有多看她,庚武躍過晚春的身影:“弄髒了,回去洗洗。”
他看的是秀荷,只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就移開,狼一樣的冷和銳利。卻已經足夠他將她的嬌影捕捉。
秀荷側著臉在看牆邊的籬笆,夜色下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側面看她時她的臉蛋總像一顆嬌粉的蘋果,水潤而飽滿。穿一抹淡綠緞繡花小褂,胸脯撐得滿滿的,看起來卻瘦。
他知道她躲著自己,她輕咬著的下唇裡一定又藏著“銀賊”二字,卻偏裝得很平靜。庚武的嘴角莫名往上一勾,他本也不想與秀荷瓜葛,卻不由衷地又多看了秀荷一眼,不察痕跡地收回眼神。
路上的人多,走不快,他的速度就也慢了下來。
一群繡女們羞羞搡搡地跟在他身側,連話兒都不敢高聲說,夢語低喃一般,說兩句就抿著嘴兒笑一笑,竟然不約而同地都收斂起來。他卻好像並沒有聽見,依舊挺拔著身軀繼續走路。只偶有誰人提上秀荷的名字,他的眉梢才微有觸動。
上了三兩行臺階,祠堂門口有老爺在捐送份子錢——送的錢是用作香火的,土地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