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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不抬,陰森森笑著看向阿曉:“說什麼來著,不稀罕我疤臉這幫宵、宵……”

“呃,宵小騙吃之輩!”阿曉連忙顛至疤臉跟前,見他面色一冷,又趕緊指著庚武義憤填膺道:“不是小的說的!是這群土鱉,說甚麼不管疤臉不疤臉,誰也不放在他眼裡,小的替幫頭分辨幾句,就挨他卸了一條胳膊。”

把脖子上的繃帶在疤臉面前晃了晃,做一副苦大仇深模樣。

疤臉不耐煩地瞄了一眼,隱約看到那破衣爛衫裡頭微微晃動的兩座小山,便不動聲色地咧嘴發狠話道:“敢不拿我疤臉當回事,這個碼頭他是不想混了,先飽揍一頓再說!”

吹了吹刀背上的落灰,衝一眾弟兄揮揮手。

十幾個赤膊漢子圍攏過來,紅布褲腰上油漬抹黑,一張張肚皮亮堂堂。

“大哥,乾脆和他們拼了!”見逃不出去,小黑舞了舞手上的粗木長棍。

庚武伸手一攔,狹長雙眸冷冷地睇著那疤臉,勾起嘴角淡笑:“竟不知年初一別,禽老扒這般迅速便在堇州起了山頭,此番卻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這疤臉早先曾是市井一霸,因著奸…殺縣太爺小姨太被送進大營關了多年,然而老毛病不改。那荒山密林裡可沒甚麼女人,長得俊秀瘦小些的年輕牢犯沒少被他扒褲子,故而得了“禽老扒”之名。庚武自成一派,與他素來井水不犯河水,若非那日大雪漫山,恰撞見他把“小個子”軋在樹杆上“欺負”,末了也不會與他打上交道。

禽老扒……

這綽號除卻牢裡頭那幫傢伙,外面可沒人曉得。熟悉的清潤嗓音,聽得疤臉抬起頭來,見對面立著的男子二十一二年紀,一身清雋傲然,不由蹙起眉頭:“是你……姓庚的,我說誰人竟敢觸犯到老子頭上,原來卻是老死對頭。”

庚武打了一拱,眉間微展笑顏,不急不緩道:“卻是一場誤會,本非無意冒犯,奈何這二個小人頻頻誣衊。如今既曉得是老扒兄的場子,那麼這個廟頭庚某卻是不能不拜了。”

那笑容雖淺淡,配在他冷肅的雋容上卻仿若冰釋雲開,只看得阿曉傻了一傻,抹得黑髒的臉蛋又微紅。

疤臉皺起眉頭,這小子當年一入大營便被自己盯上,奈何書讀得多,又通曉武藝,平日心思藏得深,時而出手仗義時而又狠,把一眾牢犯收攏得服服帖帖,自己對他也是三分怒,三分畏,三分揣測。

當下便揮揮手叫兄弟們退下,命給庚武看座。

怎麼能看座?!

阿曉左看右看,連忙上前急道:“幫頭,這賊人可是剛剛才罵過你,就這麼把他輕巧饒過去了?”

蠢貨。疤臉不耐煩地啪她一臉:“哪裡來的小混子?不想被割舌頭就給老子閉嘴,先站一邊等著。”

阿曉吃痛,捂著紅腫的臉頰退去一邊,怒瞪了庚武一眼。

疤臉順勢一瞥,默了一默,對庚武酸溜溜咧嘴冷笑:“呵,庚老弟倒是回回都招‘小個子’。那寒天雪地裡被你把後頸一砸,如今老子的脖子都還在疼。聽說過完年那‘小個子’就隨你走了,如今乾柴…烈火的過得可還滋潤?”

一邊說,一邊扭了扭粗壯的脖子,有女人的紅花從他蓬亂的發叢中飛下來,看來依舊本性未改。

說的“小個子”,乃是去年初冬被送進大營的一個十六七歲小子,白淨瘦小的,穿一身東北面的毛茬茬大襖,戴一頂狗皮氈帽,把臉蛋遮得只剩下一個三角下巴。聽說原來是個官家顯貴,家裡頭的女眷都被罰去做了營…妓,平日裡細皮嫩肉的甚麼活也幹不了,漢子們都對他虎視眈眈。

也不知是不是看穿庚武懶得侵犯他,平日裡走到哪兒便緊隨到哪兒。那日庚武惱怒他煩,冷冰冰吼了他幾句,唬得他瑟瑟發抖,自去了另一邊山頭砍伐。不想竟著了那禽老扒的道,若非庚武莫名心亂尋了過去,差一步他的褲子就要被那禽獸扒下。後來雖依舊嫌棄他煩,也就由著他吃喝住行都隨在自己身旁。

庚武微蹙了一瞬眉頭,冷然道:“本不過萍水相逢的落難兄弟,出來後各走各的,燕沽頭一別後就不曾再遇……那樹叢後貓著一隻黑熊,若非當日在下及時阻止,老扒兄只怕此刻早已經進了熊肚子。少一場花…柳風月,換回一條命也算是值了。”

疤臉不置可否,把身子坐正,拖著下巴嗤笑道:“同吃同住搭夥了三個月,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大夥喝散夥酒的那天半夜,我可見她貓進你鋪蓋裡,把你摟得可緊。那‘小個子’平日裡雖包得看不見皮肉,但兩眼水汪汪的勾人……說不帶走就不帶走了?你也捨得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