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長居地,平日入了夜少有人來。
星光罩著鵝卵石路,亂草叢生,庚武一路扛著秀荷走到老厝下,女人的繡鞋兒早先還在肩背上亂晃,漸漸地卻安靜下來。他知道她一定在哭。還和小時候一樣,一惹急就眼眶紅紅的。
心中氣她傻,屢屢被那梅家老二吃透,卻又憐她受了委屈,新嫁入人家就遭謀算……狠心不寬慰她,叫她吃點兒教訓。
“那邊去看看!跑不了多遠,總在這一片躲著!”忽然一束火光透過破橋掃射而來,有家丁粗獷不耐的喊話。
“要去你去,那邊鬧鬼,除了瞎子敢去,她一個姑娘家家不要命了?”
“狗…日的,叫你去,你就過去看看!把她抓回去給大少爺辦了,女人一辦就老實,回頭二夫人少不得賞大傢伙酒喝!”說話的應是那家丁中的頭目,像是把誰人踹了一腳。
那被踹的語氣訕訕:“酒有什麼意思?大少爺冷清清的像個死人,不如大夥幫他把新娘子睡了,也給他省點兒力氣!”
“正經地先把人找著再說!”頭目用石頭扔了他一屁股。
一間僻靜的廢棄老屋,撲面而來草木的清溼。幾道光線畏畏縮縮地靠近,庚武一瞬把秀荷抵進了牆角。
那家丁邊走邊言語粗俗,秀荷屏住呼吸,心中都是後怕,下意識地抓住庚武的衣袖。少腹卻被他抵弄到痛,想到這一路上蹭來蹭去,必然又是和上回一樣難受了,秀荷臉頰驀地漲紅。
“你怎麼總對女人這樣?說你不聽。”
貼得太近,兩個人不得不四目相對,庚武凝著秀荷的眼睛,雋顏亦有些泛紅:“我也不知為何,一靠近你便如此……我對別人不會。”
“別人